“挣口饭吃,大家都不容易。”萧芳华说着,拿起手机靠在耳边说了句:“您好,请问您哪位?”
那边好像愣了愣神,然后阴阳怪气地笑开了:“我哪位,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你特别不要脸!你男人都不要你了,你还硬着不离婚!”
“我要是你,早就跳楼摔死算了,何必活着浪费粮食?”
“没人要的贱货!”
萧芳华脸上唰地褪去血色,整个人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裔远发现萧芳华突然不动了,回头看了一眼,见她握着手机,脸色灰败,微张着嘴,好像被什么事情刺激得连呼吸都不通畅了。
“姐?”萧裔远仔细看她,见她是接了电话之后才变脸,忙顺手拿过她的手机听了一下。
对面骂得正痛快:“贱女人!@#!!@#amp;……”
一连串跟菜市场大妈掐架一样粗俗不堪的骂人话。
萧裔远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说:“你想死啊?你手机号我记住了,你今天的电话我也录音了,明天就到警局告你骚扰!”
那边骂得正欢,突然听见一个低沉的男声说话,吓了一跳,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疯狂地咳嗽起来。
萧裔远立即挂了电话,拉黑了那个号码。
将手机还给萧芳华,萧裔远冷着脸问:“……是瞿有贵那边的人打过来的吧?”
萧芳华双手捂着脸,好半天才说:“我不知道。”
“不用不知道了,肯定是他。”
萧裔远挑起一边嘴角,“姐,你准备一下离婚的材料,等民政局上班了马上去办这件事。”
萧芳华觉得没脸见人,但还是点点头,瓮声瓮气哽咽着说:“知道了。”
打电话的人正是瞿有贵的新欢戴美韵的妈。
她骂完萧芳华,马上又给戴美韵打电话:“美韵,妈已经骂过那个贱人了。你要的人也给你准备好了,等你初二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用上了。”
戴美韵心里高兴,说了几句拜年的吉利话,才放下手机。
此时她正在瞿有贵家里吃年夜饭。
她和瞿有贵昨天就回了老城区棉纺厂的家,跟他父母一起吃年夜饭过年。
本来瞿有贵和萧芳华已经是领了结婚证的夫妻,过年的时候,萧芳华应该来他家过年。
可今年因为有怀了孕的戴美韵待在他们家没走,瞿有贵的父母也装聋作哑,当做没想起来萧芳华的事,对戴美韵照顾有加。
大家一顿年夜饭吃完,又等着春节联欢晚会敲完钟,才各自去睡觉。
第二天大年初一,瞿有贵早上起来,去浴室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左面脸的僵硬好像定型了。
没有刚开始的时候僵硬得跟硬纸板一样,但也没有好转多少。
现在他的脸好像硬生生被人扯成两半,一半依然英俊,一半已经成了有点丑的路人。
整个脸看上去,颜值足足下降了百分之八十。
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英俊潇洒,看人一眼就能勾搭女人的帅哥了。
瞿有贵恨得牙痒痒。
他到现在都查不到那天晚上到底是谁打的他。
身边那些有关系的女人他都试探遍了,毫无线索可言。
从浴室出来去餐厅吃早饭的时候,戴美韵在他身后看着他走路,迟疑地说:“有贵,你怎么又同手同脚了?”
“有吗?”瞿有贵惊出一身冷汗。
他不是惊讶自己为什么再次同手同脚走路,而是惊讶自己同手同脚,居然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同手同脚!
oh my god!
还有比这更令人恐怖的吗?!
他的身体习惯了,那些外面的人可没有啊!
他一下子想起来这些天来,人们那些或怜悯,或鄙夷,或嘲弄的目光。
原来不是在羡慕嫉妒他!
瞿有贵的脸火辣辣的,尽管他一向非常自我和自恋,现在也得面对这个可怖的现实。
他到底是怎么了?
吃早饭的时候,瞿有贵脸色阴沉的厉害。
戴美韵小心翼翼地觑他,轻声说:“……要不,过年以后还是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吧……”
“检查什么?!我说了我没病!哪里都不痛不痒,怎么会有病?!”瞿有贵大声吼着戴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