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哥儿……”焦昀蹲下,小手摸了摸他双手紧握着丑姑的衣角,手背冰凉,不知坐在这多久。
范大注意到焦昀,刚想把人给喊出去,可看到这一幕住了嘴。
他实在没办法了,这孩子跟憨傻似的,不理人也不说话,目前只能看看唯一跟柏哥儿玩得好的昀哥儿能不能把人劝动。
可亲眼目睹生母毒死,还陪坐着这般久,瞧着就像是痴傻魔怔住,怕是这孩子……
柏哥儿依然没动静。
像是对外界,早就没了感知,只是紧紧攥着丑姑的衣角,呆坐着,长长的睫毛甚至结了一层霜,愈发衬得柏哥儿小脸脸色青白。
焦昀咬牙,知晓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相依为命的生母没了,他受到的打击怕是不小。
焦昀怕他真的冻病,干脆飞快脱下外衫给柏哥儿披上,婉娘看到,连忙匆匆去隔壁娄大娘家借来一套旧灰褂,裹住两个孩子。
婉娘和范大是大人不能在衙门的人来之前过去,只能守在门口。
过了大半个时辰,陶仵作带着两个衙役快马加鞭赶来,一下马,就赶过来,“死者在哪儿?”
范大慌忙让开身,婉娘也让到院子后面,侧着身避开衙门的人,范大听到陶仵作的话,慌忙解释:“仵作先生,在这里,还望先生给瞧瞧,一大早她家邻居娄婆子发现丑姑死在这,这孩子被吓到魔怔住,也不肯离开,眼瞧着这浑身都没热气儿。”
陶仵作匆匆靠近,刚要踏过门槛,诧异,“昀哥儿?你这是……”等看清焦昀身边跪着的身形相仿的孩子,他想起那个柏哥儿,不会吧?
那这死者……
对上丑姑的脸,陶仵作也一愣,随后敛了情绪,“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话是问的焦昀。
焦昀站起身:“陶哥哥,这是柏哥儿的娘,她前几日去外地吊孝,昨晚上刚回来把柏哥儿接走,谁知一大早就没了。柏哥儿大概被吓到,现在不肯松手也不肯离开。”
陶仵作见多有这种被惊吓有心理障碍的,虽说心疼,却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