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李路由突然觉得很可笑，普通人的思维总是受到这样那样的局限，即使是马世龙也不过如此，公子哥的脑子未必比普通人多多少见识，如李存喜那样真正的知情人，乔念奴驱动的国家暴力机构，知道李路由是在寻找佛霓裳，知道马世龙和佛霓裳这样的人物相关时，李路由抓走了马世龙，又算得了什么？

安南秀的一番话让李路由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安南秀还是他，只要不是给这个国家制造出了安全危机和难以遮掩的大麻烦，像找马世龙麻烦这种事情，最终李路由都不会有任何麻烦。

李路由不会用这种特权去肆意妄为，但是他不介意在国家的默许下，享受下这种特权带来的便利，更何况寻找佛霓裳也不单单只是李路由的需要。

如果他没有这种特权，他找了马世龙麻烦，最后会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李路由就不会选择这样简单直接的方法了。

说到底，李路由就算有特权，他也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别人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对别人，马世龙如果不是仗着自己的背景掌掴赵萌，再侮辱安知水，还拿出了枪，李路由绝不会这样对他，马世龙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不知道，甚至只是表示不想告诉李路由，李路由都只会另外再想办法。

“你以为你能从安家摘出去吗？”马世龙继续冷笑，他显然没有真正领会李路由的意思，“即使你宣布你和安家没有关系，你和安知水不是男女朋友，那也没有可能。更何况安东阳不会让你这么做，那会被人误会他安东阳怕了马家，或者愿意委曲求全，弃卒保帅而已，安东阳丢不起这个人，所以他一定会为你硬抗马家的压力。你以为这是你们巷子胡同口的泼妇对骂而已？你也就能理解那些吧。”

“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尽快离开，去检查下你的两颗蛋蛋，否则的话，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会一辈子都在脸上挂着淡淡的忧伤。”李路由笑了笑，“不过也没有关系，你还有其他地方可以用。”

“李路由，你到底想干什么？”马世龙鼻子两旁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着，显然他只能让自己强忍着想要疯狂一把，冲上去弄死李路由的念头，却无法控制这种念头带动的情绪。

“来到这里，你还不清楚吗？我要找佛霓裳。”李路由指了指依然挂在墙上的营业执照，上边有马世龙的名字。

“你要找她！”马世龙眼神中的怨毒依然在，却多了一份不可思议和阴鸷的喜悦。

“我其实就是想找你问问关于佛霓裳的问题而已。”李路由看在眼里，心中有些疑惑，按道理马世龙不大可能清楚佛霓裳的事情，可是他这样的眼神分明时觉得李路由调查佛霓裳是自找麻烦，看来马世龙多多少少知道一点佛霓裳的特异之处，也排除了佛霓裳是普通人的最后一丝可能。

“你想问什么？”马世龙嘴角一跳，“看来你也没有要杀我的意思，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应该会放我走了吧？”

“当然。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李路由的语气中不由自主地带着一丝不屑，马世龙这些人对于李路由来说甚至不如偶尔跑步遇到的中年妇女，至少晨间跑步遇上一个熟脸是李路由平淡生活的构成部分，可马世龙只是不和谐因素。

“你问吧。我更加好奇，你如果放了我，你怎么保证我不会去找你的麻烦，你的家人的麻烦？”马世龙的理智中透着疯狂，他不像普通人那样求饶保证，因为他相信李路由不是普通人，根本不会相信这一套，李路由肯定得想到什么能够绝对控制马世龙报复欲望的方法，不然他不会放人。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李路由当然不会放虎归山，马世龙未必是条乱咬人的疯狗，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可怕，要担心他躲在暗地里随时准备抓住时机喷出毒液，一击致命，可这样的人比真正的疯子好对付的地方在于，如果他无力反抗，他就不会疯狂，马世龙的疯狂只不过是一种更加肆无忌惮的嚣张而已。

“佛霓裳到底是什么人？”李路由问道。

“她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你也敢调查她？”马世龙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份恐惧：“她不是人。”

“那她是什么？”李路由心中一跳。

“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普通人，我亲眼看到过她用手掌将玉原石劈开。”马世龙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很显然他在想到那一幕时，依然本能地感觉难以置信。

“她现在在哪里？”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我不知道，一向是她来找我，我不能主动找她。”马世龙没有说他根本不敢找佛霓裳，听到李路由如此关注佛霓裳，马世龙隐隐有些兴奋，佛霓裳的恐怖他清清楚楚，李路由对佛霓裳感兴趣和找死无疑。

“那她找你都是干什么？”

“都是一些普通的小事，基本上都和古董店有关系，还有我帮忙解决了身份证的问题，买房买车等等。”

李路由心中一跳，感觉佛霓裳的这种做法倒是和安南秀差不多，都是找一个人帮自己解决在陌生环境里的生活问题，只是佛霓裳也是来自于天运神境的强者吗？

只不过和安南秀不同的时，佛霓裳仅仅只是把马世龙当成真正的仆人使唤，而安南秀把李路由当成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寄托，是她最重要的人，而不仅仅是侍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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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是人

马世龙不是没有调查过佛霓裳，只不过他派出去的十个人悄然无息地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而佛霓裳和他再次接触的时候，却连提都不曾提起过，可是马世龙不会认为佛霓裳不知道他在调查她，那种仿佛马世龙无论如何都没有可能给她造成些许困扰的态度，让马世龙不寒而颤，他相信如果佛霓裳觉得可以让他消失了，他就会和那十个人一样，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地消失。

马世龙仔细想过，他要回答李路由的问题，但不会让李路由感觉他回答的答案其实完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可纵然如此，李路由似乎还是感觉到了些什么？

李路由为什么要调查佛霓裳？马世龙心中疑窦重重。

“她第一次来找你是什么时候？当时是什么情况？”李路由的语气缓了缓，没有了那种逼迫人的感觉。

马世龙敏感地察觉到了这种语气的缓和，这是感觉满意和得到了有用的东西时无意识的表现，马世龙有些担心李路由找佛霓裳是不是有些什么底气，当然他更加肯定而且希望李路由找佛霓裳纯粹是自找麻烦，马世龙不会提醒他。

“今年元旦节以后吧，当时我正在这家店铺处理点事情，她走了进来，要拿一块木头换我的店子，我答应了。”马世龙看到李路由盯着自己的眼睛，不慌不忙地说道：“那块木头并不是普通的木头，是十分珍惜的远古木材化石，有价无市。”

“你怎么认识那块木头？”李路由听到“木头”两个字时马世龙的语气十分轻描淡写，可是李路由却马上联想到了生命树的树芯。

“不是我认识，是当时店铺里的鉴定师认识。”

“鉴定师呢？”

“已经离开了中海，现在我也联系不上。”这是事实，因为这名鉴定师也是马世龙派去调查佛霓裳的人，消失了也可以说是离开了中海，马世龙没有说的是，当时他和鉴定师都只是把佛霓裳当成一个疯子，远古木材化石？这玩意真值钱？那一块木头要来换一家店铺，马世龙当时就觉得一个漂亮而带着神经质的女人，这种艳遇可挺有意思的。

“你说过，你给佛霓裳买过房子，买在哪里？”李路由感觉马世龙也不可能知道更多东西了，佛霓裳如果抓住了李路由，李路由背叛了安南秀，那么佛霓裳能够知道安南秀很多很多事情，可是佛霓裳和马世龙的关系，肯定没有李路由和安南秀那么亲密，马世龙不可能知道佛霓裳太多事。

李路由打算问完这个问题，就放马世龙走了。

马世龙也感觉到了李路由的一点意图，连忙回答：“避风塘二十五号。她经常在那里。”

马世龙能够如此肯定这一点，只是因为他派过几个人在那里监视，结果这些人也都消失了，那么就说明佛霓裳肯定去过那里，至于经常不经常，马世龙也不在意，误导下李路由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李路由也发现不了。

“我放你走，我用不用担心我的生活被你打扰，你会不会报复安知水？”李路由不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杀人狂，杀了马世龙看似以绝后患地简单，可是即使李路由杀了马世龙没有麻烦，但是李路由不想让安东阳，唐苏和安治水知道他杀了人，马家奈何不了他，可是不可能李路由杀了马世龙的风声都泄漏不出来，毕竟他是在众目睽睽下带走马世龙的。

马世龙只是冷笑，“我发现你很喜欢废话，我说不会，你相信吗？我说会，你敢杀了我吗？”

李路由点了点头，依然拧着李路由的脖子，带他来到了佛霓裳放原石的仓库。

“你说你看到过佛霓裳一掌劈开了这些原石？”李路由指着那些他帮助佛霓裳摆好的原石说道，大大小小都有，一排排，一堆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