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徐令宜宽慰她,她想记恨就记恨吧,只是可惜了霁,受了父亲的拖累。
十一娘不以为然:“到底是拖累,还是他参与了,只怕还两说……”
“父辈的行为对孩子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徐令宜解释着他所说的“连……”,“有不然,怎么有“上粱不正下粱歪,的说法……”
这到也是。
十一娘叹了口气。
没几日,李总兵犯事的事渐渐传开了,说什么的都有,却共同地嘲笑李总兵家“不纳……”的家规:……”原来是惺惺作态,好为自己博取名声。”
十一娘的注意力却放在山东。
七娘来信”说她按照五娘教的,看哪家在过继之事中跳得最欢,就收了那家的儿子做嗣子。十二月二十四日小年夜会开祠堂举行过继仪式。让她转告五夫人一声。
终于还走过了继。
以后就算是七娘生了孩子,嗣子的继承权也在这孩子之前。
她把信给五夫人看。
五夫人咯咯地笑:“七娘可别半途斟片子,要不然,她百年之后就只能让这孩子供奉香火了……”
两人正说着话,有小丫鬟跑过来:“夫人,沧州送年节礼的妈妈进来给您问安了……”
十一娘辞了五夫人,祭灶王,贴新符”扫扬尘……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三十。吃过年夜饭,徐令宜、徐令宜、徐嗣勤、徐嗣谕在屋里说话,二夫人、方氏则陪着太夫人,十一娘和五夫人抱了谨哥儿和诜哥儿在屋檐下看徐嗣俭、徐嗣谆和徐嗣诫带着各自贴身的小厮在院子里放烟火。
大红的灯笼照得一片红光,火树银花在夜里绽放,徐府的日子如这世间景象,富足、安宁、平和。
大年初一进宫给皇上、皇上恭贺新禧,下午就是开始到处家拜年,一直到初十才消停下来。
徐嗣勤的舅舅突然来访。
“……孩子大了,也该为前程打算了……”他正平八稳地坐在太师椅上,吹着茶盅上浮着的茶叶末子道,“姐夫的意思,让我给孩子位找个好先生,到三井胡同闭门读书,以后也考个进士、举人的,为徐家光耀门楣。之前一直没找先生,后来托到了先生,又到了快过年的时候。这才拖到了今天。我特意来和侯爷商量一声,看孩子们什么时候搬家好。到时候我这个做舅舅的少不得要带几个小厮过来帮帮忙……”
徐嗣勤要搬出去可以,却不能由徐令宜提出来,免得被人误会徐嗣勤是被他赶出去的。徐令宜一直在等个台阶下。现在甘家搬了梯子,他自然顺势而下。
“既然是为了读书,搬出去也行。”他思付着,“要不,等过了正元十五的元宵节再商量也不迟……”
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徐嗣勤的舅舅有些不以为然,交了差事,商量正月十九再说,说了会闲话,就起身告辞了。
方氏这才知道婆婆的打算。她倍感狼狈,却只能苦笑,开始收拾箱笼好在她刚进门”大部分箱笼都没有打开”事情并不多。慢慢收着”很快到了正月初十。
她的大堂兄方冀突然从江南来了燕京。
徐令宜亲自出面招待了他。
方冀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和方氏十分想像,并肩站着,一看就是兄妹。
他举止大方,说起话来不卑不亢:“……来参加今年的春闱。嗯着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就提前进京,想看看燕京的风土人情……”然后让人捧上从湖州带来的特产,“婶婶惦记着从妹,亲手做了些她喜欢吃的吃食让我带过来。
徐令宜觉得方冀玉树临风,很喜欢,引荐徐嗣谆和他认识,并让徐嗣谕带了方冀去见方氏。
方氏喜出望外,把前些日子宫里赏给太夫人、太夫人又赏给她的京八样拿出来招待方冀,又亲自去沏了十一娘给的大红炮。
方冀见她比成亲前开朗了不少,室内的陈设看上没什么稀奇的,却处处透着雅致,上的茶点也都很名贵,这才安下心来:“看样子婶婶独排众议把你嫁到徐家来是嫁对了……”
方氏脸一红,嗔道:“大哥就知道说我,怎么不说说自己?上次来信不是说二月中旬才到燕京吗?怎么这么早就到了?莫非是老毛病又犯了?所以提前跑了出来?”,方大老爷只活下了方冀这一个儿子,其他的孩子都是二房方县令的,有些溺爱,养成了喜欢收集金石之物的爱好,看到好东西,常常把身上的玉佩什么的拿来换物,不免被母亲叨唠。
方冀被妹妹说中,有些不自在,左顾右盼道:“燕京的天气可真是冷。吃的东西又粗糙。我看,我还是一考完就回江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