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结果是冷云天早就预料到的,但真正听在耳朵里的时候,他还是心生怒气,道:“这法律触犯的好。”
秦征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这大半夜的,冷叔不会就是为了夸奖我的吧?”
“领导,我有点内急。”季长平借尿遁要出去。
“不用了,你也在这里听听吧。”冷云天开口了,他当然明白季长平是在避娴,但是他已经把他当作心腹了,自然也就不会回避,这是一种信任的表现,也是对下属的褒奖和肯定。
说完这些,他又接着道:“查出幕后主使了没有?”
“这还用查吗?”秦征咧着的嘴角逐渐放平了,幽幽道。
冷云天的面色却越来越冷,道:“这件事情咱们必须齐心协力。”
没有任何犹豫,秦征摇了摇头,拒绝了冷云天的合作意向,他风轻云淡道:“冷叔,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好插手。”
【120】离间计
季长平在省委大院里呆了十二年,十二年的光阴磨平了他所有的楞角,也让他习惯于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不同的事物,十二年的时间里,他习惯了任何形势的屈服,也知道在面对强势时,任何反抗都显得无力,这也让他的思维出现了定式,上级面对下级,强大面对软弱,都是统治级别。
可是,秦征给他的感觉不同,数次忤逆冷云天,甚至毫不留情面的拒绝、打脸,这种情况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出现在一位省长和一位草民的对话中,然而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这就由不得他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也不得不更深层次的考虑秦征此人。
在他看来,一个人如果敢跟统治阶级叫板,这人除了脑残之外,必然要具有光棍精神,天不怕地不怕,然而,秦征给他的表现不是这种浑不怕死的滚刀肉,相反,他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姜太公钓鱼,吃定了冷云天一样。
可以想象,一位省长在一介草民面前占不了任何便宜,这是何等骇人听闻的事情。
作为一省之长的冷云天对于秦征的答案却没有任何意外,他与季长平的想法不同,作为一个领导层,他知道自己不是奥特曼,秦征也不是小怪兽,说白了,双方都是人而已,自打在莱县第一次见面,他就没有从秦征的骨子里读到卑躬屈膝的阿谀奉承,或者换种说法儿,这个神棍把自己的位置摆在与他相同的地位,是同一阶级,当然了,他也很会做人,至少在表面上,让他还认为自己是一个领导。
如今,秦征拒绝他的提议,更从深层次上说明,他是一个有头脑的人,更不会义气用事,这样的人足以成大事。
“说说你的条件吧。”冷云天平静的开口了。
秦征当然不知道冷云天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在他看来,狗咬狗一嘴毛,他顶多是渔翁,可不想当那出力不讨好的鹤蚌,所以,即使冷云天如此说,他也没有要同意的意思,直接道:“这件事情我帮不上忙。”
秦征的第二次拒绝,就出乎于冷云天的意料之外了,他愈发的平静,开始思考其中的利弊关系,道:“这件事情你也牵扯其中。”
“我知道。”秦征点点头,解释道,“冷叔,这是你们两家之间的事情,他或许影响了我的生意,但是还不足以让我杀敌八百自损两千的发疯似的报复,我输不起。”
秦征说得很明白,我势单力薄,拼了命的要找人家报复,那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件事情要从长计议。
冷云天知道秦征说的是事实,也就没有再出口,心里却在盘着如何能把秦征拉到他的阵营,毕竟,直接与对方开战,无论对哪一方都是巨大的消耗。
“我听说有人在各个部门举报你们博爱医院夸大其词,误导患者,给社会造成了诸多不良的负面影响。”思索再三,冷云天老谋深算道。
明知道这是冷云天在算计自己,秦征还是张口就骂,“哪个龟儿子敢他%妈%的胡咧咧的放屁,事实胜于雄辩,让他们来瞧瞧。”
秦征激动的神情明显有表演的成份,冷云天也不会真信,他直接将话挑明了,道:“紫凝的事情牵连很多,她一旦醒过来,对某些人是不利的,所以,这其中一定会有诸多的困难,而这些困难都需要你来承担。”
“凭什么?”秦征一翻白眼,莫名其妙的,他就成了冷家人推出去的一张明牌,这不就是树立个目标,让人打耙吗,这是找死的行径。
“就凭我让紫凝继续住在你这里。”冷云天第一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很浅,带着丝丝的冷意。
秦征知道这丝冷意针对的不是他,不过,这神棍不悦了,道:“开玩笑,这关系到紫凝的安全。”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冷云天道。
“你们都不是东西。”秦征骂骂咧咧,道,“紫凝虽然没有醒过来,但她也是一条生命。”
“她不是有你保护吗?”冷云天道。
“你就不怕我监守自盗?”秦征一翻白眼,知道冷云天这招隔岸观火玩得漂亮,只要冷紫凝一天在这里,就会让有些人坠坠不安,这招棋甚是高明。
“你要有这个本事,我不介意,当然了,我不知道大哥是如何想的。”冷云天幽幽的说着。
“说吧,你能给什么优惠条件?”见无力反抗,秦征神色一变,扬了扬嘴角,露出一抹奸商式的笑容。
“目前没有任何能帮助你的。”冷云天直接道。
秦征并没有失望,冷云天并没有把话说死了,这神棍直接道:“那中期乃至以后呢?”
“如果这件事情做漂亮了,我保证博爱医院的发展将不会再碰到任何的羁绊。”冷云天肯定道。
“这算是交换?”秦征琢磨着利益得失,问道。
冷云天细细的品味着秦征这句带着反抗的话,最后道:“算是你帮我。”
秦征点点头,如是道:“玩吧,反正我也是个光脚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吗。”
一旁的季长平听得心惊胆颤,虽然两个人没有说明白对手,可是他也八九不离十的能猜出这个他指的是姓辛的,看来,这场战争是真正的明争暗斗,不知道秦征这张明牌能造成多大的杀伤。
出了博爱医院,冷云天上了车,道:“送我回家。”
季长平发动了车子,带着满心的心思,不知道还要不要送他的岳父岳母到博爱医院就医。
这边,秦征与冷云天狼狈为奸,另一边却也陷入到了尴尬的境地。
令辛孜峰没有想到的是,张猛竟然杀错人了,如果得手了还好,可是,偏偏又让人给活抓了。
站在辛卫疆的书房里,辛孜峰抽着烟,道:“爸,这件事情只能从长计宜了。”
“你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辛卫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