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啊,自从我和云朵成了义兄妹,这关系就有些扯不清楚了,假如大家以后真的都成了,那么,海峰和我互为妹夫又互为大舅子,云朵和海珠互为小姑子又互为嫂子,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我想想就头晕。
爸妈听海珠这么一说,有些糊涂了,看着海珠:“海珠啊,你这话叔叔阿姨可就听不懂了。”
海珠说:“叔叔,阿姨,你们还不知道,小可哥还没告诉你们,这云朵啊,不但是我小可哥的义妹,还是我海峰哥的女朋友呢。嘻嘻……这以后要是云朵真的和我海峰哥成了,你们说,我和云朵之间该怎么称呼呢?”
爸妈一听,又是喜出望外,不去理会海珠说的怎么称呼,却抓住了海峰不放,妈妈拉住云朵的手:“闺女,真的啊,妈刚才还正想问你的终身大事呢,原来你和海峰在谈朋友啊,好啊,好。海峰这孩子妈了解,和你小可哥从小就是好朋友,好的和一个娘的一样,你和海峰谈朋友,妈支持你,这要是和海峰成了,那我这便宜可占大了,海珠成了我的儿媳妇,海峰成了我的女婿,这两个好孩子都成了我们家的人。”
云朵笑了下,低头不语,既没有承认和没有否定。
我似乎理解云朵的心情,在她和海峰的关系没有明确之前,她自然是不好多说什么的。而海珠的话,可以理解为真的,也可以理解为玩笑话。
爸爸这时说:“哎——海峰今天怎么没一起来呢?”
我说:“他在忙呢!”
海珠接着说:“海峰哥现在也在星海工作,和我们在一起!”
爸爸点点头:“哦,好,在一起好,人多力量大,人多了好,有事互相有个照应。”
妈妈这时喜滋滋地坐在我旁边,带着慈爱的目光对着我看了又看,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妈,你干嘛呢?老看我干吗?”
妈妈伸手拧住我的耳朵说:“怎么了?我自己的儿子我不能看?这么久不见了,我还不得好好看看,别动,儿子,让妈好好看看,看看瘦了没有?”
妈妈一拧我的耳朵,我不敢动了,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海珠云朵看着我和妈妈,都笑了。
看着海珠和云朵的笑颜,我突然心里一动,此时此刻,要是秋彤也在这里,她会是一副什么心情和表情呢?
妈妈看了半天,一会儿松开我,然后说:“哎——小可,这么多年一直自己一个人在外奔波做生意,吃了不少苦头吧,妈妈看你确实是黑了瘦了,不过也结实了。妈妈和爸爸这辈子就你一个儿子,爸妈对你不图别的,就图你平平安安长大成人,成家立业。
你整天一直在外赚钱,虽然不时给爸妈说你做生意多么多么顺利,一直就很顺利,一直都在赚钱,可是,妈妈这心里啊,却实在并不是很欢喜。我们是普通人家,我们不需要很多钱,能养家糊口足矣,我只要看着我儿子板板正正做个人,堂堂正正做个事,快快乐乐成个家,我和你爸就心满意足了。”
爸爸也点点头:“是啊,小可,你妈的话就是我的话,爸爸知道你做生意一直是一帆风顺,从来没遇到什么失败和挫折,也就是说,你从来就没吃过什么苦头,这是好事,但是,也未必全是好事,一个人不经受几次挫折和跌倒,是很难真正成熟成长起来的。爸爸希望你能经历人生和事业的风雨,在风雨中长大成长起来。”
海珠和云朵此时一起看着我,从她们的眼神里,我明白她们的意思,她们现在才知道我一直没有告诉父母我生意破产之后遭受的巨大苦难和磨难,才知道我父母一直不知道我独自在天涯孤旅中的落魄流浪。
海珠和云朵一起紧紧抿嘴看着我,四只大大的黑黑的眼睛里同时充满了亮晶晶的东西。
我知道,她们之所以眼里饱含泪水,是因为从我爸妈的谈话里想起了我过去一年间的颠沛流浪生涯,想起了我在困苦潦倒中的挣扎和奋起。
她们是为我而哭,心疼我而哭。
妈妈突然意外地看着海珠和云朵:“咦——这俩孩子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哭了?”
妈妈这么一说,海珠和云朵的眼泪突然都忍不住哗哗流了出来。
“哎——孩子们,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都哭得这么厉害啊!”妈妈有些慌了,忙过去搂住云朵和海珠,云朵和海珠就势一边一个抱住妈妈的胳膊,继续抽噎起来……
我在一旁打圆场:“妈,没事,她俩这都是因为今天太激动了,太高兴了,这是激动和喜悦的泪水,兴奋过度所致。”
“哦……”爸爸妈妈似乎相信了我的解释,妈妈笑着说:“到底都是孩子,情感就是脆弱,呵呵,好了,好孩子,你们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做饭给你们吃。”
妈要去做饭,云朵和海珠一听,都不哭了,擦擦眼泪,破涕为笑站起来,跟着妈妈一起去了厨房,当下手。
这时,爸爸看看我:“小可,这两个娃子刚才哭得很突然,很奇怪啊,真的是因为高兴所致?我怎么看不像。”
我说:“真的是因为高兴所致才哭的,你不知道啊,这俩听说要到咱家来,兴奋地哭了好几次了,昨晚都一夜没睡,今天早上,临来之前在机场还激动地抱头痛哭了一次呢。”
“真的?”爸爸笑着摇摇头:“这俩孩子,真夸张……”
“是的,很夸张。”我附和了一句,心里隐隐有些酸痛。
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饭,稍事休息,下午,我带海珠和云朵在家后面的山里去玩,我家后面是连绵的群山,山上是苍翠的茂密的竹林,远远望去,就是竹子的海洋,可以称之为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