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陈兵在成都之外,刘正相信,就算不能攻下成都,这震慑力也绝对是巨大的。
梓潼守军不满一千,在刘正亲帅九千大军攻打的时候,守将不战而降。刘正一边命守将运粮草前往剑阁。
一边大军继续出发,兵进绵竹。一路城池闻风而降的无数。
成都城内,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平头百姓都感到了山雨欲来的恐惧。山雨者,天灾也。刘正者,人灾也。
看似相差很多,但实际破坏力应该相当。
刘府大厅内,刘璋的脸上全无血色,满厅的文武大臣也都是沉默不语。有些甚至眼神闪烁起了鬼胎。
对局势刘璋已经不能控制,自从听到刘正入剑阁,直逼梓潼的消息之后,他的方寸就已经乱了,到现在他的精神也有些恍惚。
“主公,现如今应该加派人马,前往绵竹以抵挡刘正的大军。再派遣官员赶往巴郡,调拨些许兵马回来守城。”大厅内,郑度还做着困兽犹斗。看了眼满是死气的大厅,激动的向刘璋拜道。
“谁愿往?”刘璋似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近乎请求的看向在座的武将,但刘璋的威信已经不再拥有震慑力了,更何况领兵与刘正交战,那种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正当刘璋极度失望,延伸出一种绝望心情的时候。吴懿沉稳的走出了座位,对刘璋拜道:“主公,我愿领兵前往,据挡刘正。”
“好,子远好啊。”刘璋的脸上升起了一丝异样的红晕,豁然站起道:“命吴懿为杨武将军,领兵一万前去绵竹,抵御刘正。”
“诺。”吴懿恭恭敬敬的给刘璋拜了拜,领命前往。
吴懿走后,场面立刻沉静了下来。刘璋左看看,又看看,只觉得一股怒火存在心中,冷笑一声道:“好,孤养的好臣子啊。古人还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等连古人都不如。”
事到如今,几乎没人不知道刘璋的江山已经差不多拱手让人了。但目前刘璋握着的力量,仍然能令他们身死族灭。因此,有些人心中冷笑数声,却并没有嚣张的反驳。而是一个个低下了头。任刘璋喝骂。
李严心中也是冷笑,慢条斯理的举拳对刘璋问道:“主公,前任主公派遣三百兵丁去捉拿刘正嫡妻孙夫人,不知现今情况如何?”
这件事不是李严指派的,因此不管事情如何发展,在刘正入城后,都烧不到李严的身上。但刘璋的喝骂却让自尊心极强的李严有些受不了,于是他计上心来,在这件事情上,让刘璋不得安宁。
一提到孙尚香,刘璋的脸色就一阵难看,三百兵丁,三百精锐啊,居然拿不下小小的几十人。
其实事到如今,走脱也不要紧,但关键是生死不知。不知去向啊。等刘正入城,知道他派人去捉拿他的夫人,那说不定就是一刀啊。
虽然有做困兽犹斗的烈性,但刘璋知道自己恐怕抵挡不了多久了。没准只能撑个一两年的把。
“事到如今,先送小子出城。前往北方吧。”刘璋心中暗想,至于东吴,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啊。
孙尚香的事没完了。
当日,吴懿领兵一万前往绵竹。刘璋自己则亲自走上城头,加固修缮已经破败不堪的城池。因为成都万难攻入,因此益州的城池,除去了一些重要据点以外,从来不加修缮的。自黄巾起义以来,成都城的修缮,还是头一着。
不过再怎么修缮,也安定不了早已慌乱的人心。
许府内房。
“父亲啊,昨日传来消息说,刘正已经距绵竹不过十里之遥了,到底该怎么办啊?”许钦满脸的惶恐,极力的看着许靖,哀求他能指出一条道路来。
“不要慌乱,那吴懿再怎么说也是有些小名气的,一万大军守绵竹,怎么说也能守上三五月吧,到时候,巴郡那边也将分兵来救,益州还没走向绝路。”话虽如此,但连许靖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绵竹城池低矮,他吴懿能挡得住凶悍之极的刘正?
“就算是巴郡那边派人来救,那刘备那边呢?那里可是有号称二十万大军在攻打啊,如今六万只是勉强守住,要是抽调了些兵马来成都,巴郡指不定就被攻破了啊。那样岂不是依旧得完?”许钦急道。
“哎,当初把刘正给得罪狠了。”许钦随后叹息道。
“让刘璋对刘正起疑心防备的是我,把刘正孙夫人的消息透露给刘璋的也是我。他要是入城我们父子,哎。”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许靖也跟着叹息道。脸色说不出的沮丧,心中说不出的后悔。
我没事招惹那个杀星干什么啊,不就是儿子被侮辱了吗?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这没必要陪上一家子人的性命啊。
父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比后悔。
“说起来都是那法正,被主求荣,生生的把剑阁给送给了刘正。不然,益州岂会到了今天的地步?无耻之极,无耻之极啊。”突然,许钦一拳头砸在案上,怒喝道。
“等等,我儿说什么?”许靖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法正被主求荣啊。”正气头上的许钦反而被许靖给吓了一跳,看着许靖的目光充满了不明所以。
“哈哈哈哈,他法正能设计一番,被主求荣,我等为何不能照猫画虎?”许靖闻言苦思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道。
“被主求荣?”许钦一愣,随即哭笑不得道:“父亲啊,他法正能北向刘正,但我们…….。”
“咱们投刘备去啊。去巴郡,去巴郡与刘备为臣啊。”许靖一扫颓废,意气风发道。
“刘备与刘正还不是一个样?都是一个楚国出来的。”许钦以为许靖是气糊涂了,没好气道。
“那不同啊,你想想刘备乃是君,而刘正乃是臣。我们与刘正有仇,但与刘备没有啊,在刘备那里,这点仇恨最多是被认为是各为其主罢了。只要我等能在刘备那里得一安生之所,那刘正也不敢胡作非为啊。”连日来的苦恼今朝被解决,许靖再也不能保持沉稳的面容,眉飞色舞道。
“若同朝为臣,他官大一级,但未必能压得死我们。如果刘正逼迫太紧还可以借助刘备,来周旋一二。”许钦也明白了,兴奋道。
“咱们与刘正还没完,我儿与刘正的仇也还有大报的一天。”见儿子如此明白,许靖欣然点头,摸了摸山羊胡,一副孺子可教的摸样。
随即,许靖道:“叫你母亲简单的收拾一下,咱们尽快出城。”
“嗯。”许钦狠狠的点了点头,刘正啊,刘正,我们许家这样都能翻身,证明是老天庇佑,你等着,当日之耻,必定让你百倍偿还。
一边走着,许钦一边恶毒的想着。
绵竹,历来被称为成都的门户,不是说它有多么的艰险,多么的难以攻取。绵竹其实不大,城池也低矮,有没有几乎差不多。
但它却是成都北方的最后一座城池,等于是下了绵竹之后,就是成都了。
因为益州四面环山,极少有被人从外攻破的记录,因此,就算是这种重要的城池,也没有人顺便修缮加高一下。造成了城池低矮的局面。
到了这座城池之外,刘正并没有立即攻打,而是看了看城池,发了番感慨,“历史上,蜀国就像现在的刘璋势力一样,都是自信益州易守难攻,不修城池。诸葛父子在绵竹战死。直接导致蜀国的灭亡。
上次出绵竹的时候还感觉不到,现在作为入侵者。刘正尤为感慨,等以后,一定要修缮一下这座成都北边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