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争误国(2 / 2)

谢秀笑呵呵地:“娘,你已经教过啦,我们都记住啦。”

程素素将一双儿女准备得好好的,再没有什么纰漏了,给侄子的见面礼也准备好了。余下的却是最发愁的事情——怎么跟大哥谈呢?大哥当然不会觉得她手伸得长,可要怎么才能谈得好呢?

两天转眼即过,程犀已很高效地见到了两宫。与太子是君臣相得,难得皇帝也被他说服,多给了翁婿俩一个月的假来抚平哀伤。

饶是程素素事先做了诸多的准备,先同谢麟问了气候了问题,又请教了赵骞,打好了腹稿,却也没有想到,这一肚子的话,都被一个消息给打了回去——魏虏叩边,血洗三城。

李丞相的假也不用休了,哀伤什么的都是因为太闲!赶紧回来干活,就什么都好了!程犀倒闲了下来,回来拜见父母,与师兄喝个茶,然后去岳父家里听信,愣没有个正经的差事,便能顺手给在城外的妹夫送出前方战况。

谢麟对军事上不算十分了解,却也看得出来,魏虏此举倒并不算出人意料。难道魏主一统各部,就是为了人多热闹?当然不是!北国统一之后就是扩张,首选就是南下——没有一个能够例外。

国难思良将,自从第一次教匪之乱,皇帝就琢磨着培养新生代的将领,那一次的结果真是不提也罢。十年过去了,还是老一辈儿顶在前面,一个齐王就是救火队长。好在新生代也出了如迟幸这样二、三人,对和平时期是够用了,但是现在……捉襟见肘。

迟幸等人并不能独当一面,还需要有齐王坐镇。光一个五十多岁的齐王,对朝廷来说也是不够用的。

谢麟恨恨地道:“只恨我认不出一个良将来!”平常接触得少呀!

赵骞对谢麟这句话非常的欣赏,谢麟自视甚高,但是有一条好处——明白。不会因为自己是文士就认为自己在军事上可以指点江山,比武将更高明。稳得住,比什么都重要。

谢麟担心的事情,赵骞却不担心:“熬过这一轮没死的,就是良将了。”

诚哉斯言!

赵骞道:“我在老相公面前这么些年,比起魏虏来,教匪都不算是大战事了,然而道理是一样的。就像科考,要么是像芳臣这样天赋异秉,要么就是像有些人,皓首穷经,都能中个进士。若是天生愚笨不堪,自然是死在前面几道坎上,多少人终其一生连个秀才的边儿也摸不到呢?”

谢麟默默点头。

程素素心道,只是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了。

赵骞又提出谢丞相当年的一些旧关系来:“论兵事,自是原先的王枢密,如今的王相公知晓得更多些,不过么……各有各的道,上回提到的几个人,芳臣可以留意看一看。”

程素素斟酌再三,问道:“上回我说的事情,是可以与我大哥谈一谈么?”

赵骞道:“当然是可以的。不过,娘子如果真的担心,倒不如让芳臣与令兄一道,同李丞相说一说。”

正说着话,门上匆匆来报:“陆大夫来了,很急的样子,不肯等。”

陆见琛?

程素素满心诧异:“天都黑了,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谢麟道:“请他进来。”

陆见琛与赵骞是熟人,同程素素也是很早就见过的,匆匆点点头,对谢麟道:“芳臣,有件为难的事情。”

“坐下说。”

“有人给御史透了个消息,哪怕是我,得到这样的消息恐怕也是要参上一本。御史台是不能扣这样的奏本的,”陆见琛口里微苦,“还记得先前梅丞相吗?”

“他不是休致了?”

“对,他休致了,树倒猢狲散。他这棵歪脖树还没死透,可也没留下几只猴儿了,都被踢得远远的了。”

梅丞相一党被清算,原本在好处置的人贬的贬、调的调、改换门庭的改换门庭。当时,还没有魏国。梅党一个比较能打的将军,也被清算下去了。嗯,所以胡人叩边的时候,直面魏兵的是新换上了另外一个人。现在,防线失守了。

大换血这事儿是谁办的呢?李丞相。

哦嗐,党争误国啦!

你说参不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