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杀痛苦的惨叫从那道缝隙里爆发而出,秦温顿时面露蔑色,又狠狠撕去他另一只角的外皮,“这就叫痛了?你的母亲没有教过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发出声音吗?”
似乎是提起母亲二字,缚杀的叫声很快低下去,变成压抑的嘶吼,可似乎只要他发出了丝毫声响,秦温都不满意,她一边借他的外骨骼和鳞片从人体上生长的机会,一边优哉游哉地笑道:“要知道当初伏姬在红灯馆那晦气地方时也被人一片一片拔过鳞,所以她至死都没有逆鳞——你明白一条纯血黑蛇失去逆鳞意味着什么吗?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突破最终的境界,她永远双足站立在这片大地上,她再也无法和同族相认,她的血脉会被混淆、会被清洗,她浑身都是弱点——可哪怕如此,她被客人拔鳞时依然一声不吭,甚至还在含着他的那东西。”
逆鳞…这不是顾临渊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而它对于蛇族的重要似乎不亚于心脏,缚杀随身携带的那片逆鳞哪怕掉落了也和他有一定的精神连接,这就足以证明逆鳞的价值,在可谓是片片连心的情况下还能坚持继续口交…蛇母不愧是能担大任的领袖,这一点顾临渊除了叹服再没有其他异议。
但话说回来,之前在城墙内,那个幻象似乎就在有意夺取缚杀的逆鳞,那模样和搞传销的差不多魔怔。既然它的身上确实存在蛇母的意志,难道说作为他的母亲,她需要一个儿子作为温养逆鳞的容器…?
不是…我操,这么残忍吗?而且秦温敢这么光明正大把这些东西丢给她看,真的不怕她反过来算计蛇母和她?
一边是顾临渊的大脑在飞快运作,另一边秦温还在撕着他身上的死皮,缚杀压抑的痛号令她毛骨悚然的同时心情渐渐沉淀下去,她知道两人其中势必存在她不知情的故事,只是这秦温的目的为何,她依然不清楚。
时间在这里如白驹过隙,缚杀被天雷震碎的骨肉和被玻璃划伤的舌头都在渐渐好转,由于恢复到魔族的状态,他的躯体也相较于青年人族状态大了一圈,身后的蛇尾遒劲有力,每一片鳞都是重新生长出来的、最细嫩的成果,在阳光下如黑曜石般闪烁着斑驳的光芒。
“…谢谢您愿意救我一命。”舌头恢复完全的黑蛇朝太师椅上的秦温深深鞠了一躬,顾临渊作为一个旁观者,去掉滤镜也觉得他的态度足够诚恳,然而秦温似乎不以为意,“谢孤?哈、天大的玩笑,你以为孤是什么善人吗?救你不过是为了和你换取一个筹码——”
她刻意顿在这里,眼神瞥向背脊挺拔的魔族青年,似乎有几分夹枪带棒的意味。
“您请说。”缚杀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