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再一次受到了震撼,一种脱离刻板印象的直觉在心中愈发强烈。她一路小跑快步跟上秦温的背影,摄政王在离开大殿后便不再端着那莫须有的架子,懒懒散散地朝着她挑中的偏殿走去,顾临渊叁步一小跑,正打算开口问她,她便先开了口:“隔墙。”
啊…强大如她,居然还要担心有人偷听?算了,顾临渊寻思着反正也不愁这一下,等到了地方她再问也彳亍。
于是两人间再度陷入沉寂。
过于安静的气氛让顾临渊的大脑终于从方才沸腾的状态中沉静下来,她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布局,空旷的道路上没有了士兵的阻碍,所有的建筑都变得一览无余,除却他们从偏门离开的主殿外,似乎也就左右两个偏殿,后方好像隐约能看见一些房顶,再往后…就不知道有什么了。
秦温推开年久失修的殿门,好一层灰差点落在顾临渊鼻尖上,还好里面的摆设都是全新的,想必是秦温安排人早早换上了。
“师父,你——”虽然直接说出来并不太好,但她确实急于确认自己内心的猜想,“你刚才是不是…在帮我?”
秦温找了个藤椅半躺下来,悠哉悠哉地撑起头瞧了她一眼,喉咙里闷出一声“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顾临渊更是大胆了些,进一步问道:“那你对缚杀…是不是也,嗯,不说好吧,就是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共戴天?”
秦温本是安详阖着眼,一阵困倦的模样,闻言蓦地掀开一边眼皮,那只碧蓝的眼睛美丽又危险,刺得她心头一阵阵紧张:“你了解魔族多少,嗯?”
“我们在这片荒凉孤寂的大地上行走了数千年,这数千年里各种群纷争不断,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最后存活的血脉里,有的是在自然法则下淘汰出来的新种群,还有便是继承了古老血脉的旧种群,在近年来这些种群已然真正适应了魔域的生活,他们学会生产劳动、学会使用工具,一代代魔族人在魔君的带领下建立起了一片繁荣强大的地盘,他们纷争这么久,战斗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性,又凭什么臣服?数以万计的稻草可以压垮一只骆驼,哪怕是东南叁分之一的人站起来就能让曾经的碧羽君滚下王位——可他们为什么臣服,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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