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下,阵阵嬉笑声此起彼伏。
只见得台上小生衣袖轻拂,风流倜傥的他,不知何时已指向对面的花旦,朗声唱道:
“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好你个泼妇!”
一番清唱,犹如石破惊天。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掌声,此起彼伏。
原位上,唐筱的面色渐渐冷厉。因为眼下这场戏,已出了太多含沙射影的东西。
这出戏名为《河东狮吼》,讲得是一位高官家中,有一位泼妇老婆。此人不禁丑陋粗鄙,还反对丈夫纳妾。
一次高官众友前来拜访,家中便请了一众歌妓,前来歌舞助兴。然而此女见了,竟用竹杖猛敲墙壁,并大声呼喊。
一时间,满堂宾客目露嫌弃,而她那夫君更是颜面全无。
方才小生念出的那首诗,便是高官友人所写。
而此戏最终的结局,是这母老虎被休,一病不起,郁郁而终。连夫家祖坟,都未能进得。
并在后世留下骂名,上到朝堂下到百姓,皆告女子莫要学她。
这看着似乎是一出戏曲,可在唐筱看来,简直是一场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攻击。
因为此刻全场嬉笑,那一双双恶毒的眼睛,仿佛要让她身边的少女,千疮百孔。
“这出戏演的到真不错,事到如今,好些女子都不学规矩。也不知是何处来的习气,粗俗至极。”
一道女声率先响起,只见那吴茜靠在椅子上,神情惬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