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内，一片寂静。

庄姜怔怔地望着墨临渊，久久未能回过神来。脑海中的思绪翻江倒海，不留余地的，将她侵袭。

从小，她的心中便有了一颗种子。

那是一种固有的观念，让她无从选择。她一次次想要去打破，想要试图冲破牢笼，掌控自己。

可每一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她从小就开始反抗，反抗外公的教育，防抗习武，反抗继承浮屠刀。

可一切，都由不得她。

因为外公说，命运是注定的，她从生下来，就没得选。

她一度，不愿相信。

在此之后，她开始一次又一次的逃亡，可每次，都功败垂成。

她失落，痛苦，甚至想要以结束生命，来摆脱一切。

可在最后一次逃亡中，她遇见了墨临渊。

她看到了对方的不放弃，也看到了，一种名为活着的希望。

还有人，值得她活着。

而今天，这个人，又问了她新的问题。

她相信命吗？

其实她信，也不信。

只是那种不信在一次次的打击中，被消磨的几近枯竭罢了。

“姜儿，你明白吗？”

墨临渊握住少女的肩膀，那如玉雕刻的五官，都染上了愠色。

“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人，永远都无法摆脱困境。你不相信你还能见到我，那或许，你就真的见不到了，你知道吗？”

“我……”

娇嫩的唇瓣轻启，庄姜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连她的脑子都在告诉她，她无法反驳。

因为她从心底认为，这就是事实。

“可是，可是我能怎么样呢？”

低眸，她将眼底的挣扎埋藏，试图不去思考。

因为她的确，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她看不清前路，因为那里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