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寂静无声。
众人安坐在桌案前,稍事休息。但无论是庄姜还是墨临渊,甚至是墨永鸿,神色都无比沉闷。
“九弟,之前是我……”
“焉逢,带三殿下去休息,请太医为他诊治手腕。”
墨永鸿挣扎了许久,终于有了开口道歉的勇气。可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打断他的,是坐在他对面的庄姜。
少女明眸清澈,却似一汪古井,了无波澜。
“三殿下,请吧。”
焉逢上前一步,对墨永鸿做了个请的动作。
墨永鸿面含苦涩,他这,连话都不让说了吗?
“你手伤的不轻,又一直未得到医治,若不想废掉,最好乖乖跟焉逢走。”
似乎看出了他的迟疑,庄姜又轻描淡写的,补上了一句。
这下子,不用焉逢请,墨永鸿立刻转了身。
目送焉逢与墨永鸿离开,庄姜这才回眸,望向身侧的少年。
从回到养心殿开始,墨临渊便再未说过半句话。他沉默着,似乎在暗自思量,又似乎,在因什么而感伤。
他垂着眼帘,浓密睫毛掩盖下,是一双深邃若黑曜石的眸子。
只是此时此刻,眸中星空暗淡,变得雾霭沉沉。
她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皇后的一席话,太过的尖锐。
不,不止是尖锐,还有残酷无情的事实。
恭王府的强大,让皇后可以逍遥法外,肆无忌惮。让历代恭王蒙骗庄王府郡主,许下那制衡三家的承诺。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又一场精心的布局,与践踏感情的博弈。
时至今日,王朝倾覆,皇室岌岌可危。在这残垣断壁之下,却要墨临渊一个人,举步维艰的扛起。
想到这一点,即便是庄姜,都觉得心头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