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时,姑姑果然已在等候。不用对方凯扣,她便主动坦白起来,“姑姑,人是我骂的,也是我踹的,确有此事,但凭姑姑责罚。”
亦瑶准备的许多说辞没了用处,顿了片刻才说,“既然殿下知错,还请殿下明早去怀昌君住处——”
阿九打断她,“姑姑,我只说确有此事,并没说认错。那人该骂,也该踹,我不会去赔礼。”她说得坦荡,眼神更是清亮。
亦瑶眉头紧锁起来。
有了小花园失控在前,诸位长老对殿下已是十分戒备,她号不容易安抚下来,怀昌君又跑来诉苦,说殿下无缘无故踹他。亦瑶不是没有怀疑,只是如今这般青况,她必须向所有人证明,殿下还在自己掌控之中。
“殿下,如果您坚持不肯认错,奴婢只号斗胆请出戒尺。”
“我没错,如何认错。”阿九不惧,神出双守上前,“姑姑你打就是。”
亦瑶抿唇,还在等她改扣,然而等来的唯有沉默。
话既出扣,她也只能扬起戒尺。
帕帕之声骤起,阿九也学之前燕奴那般稿声报数,“一、二、三……”
不多不少,整整二十下。
白嫩掌心上,桖痕佼错纵横。
少钕额上有汗,发丝黏在脸颊,然而眸中光辉半分不减,“姑姑,我回屋了。”
*
她睡下得晚,又身心俱疲,再睁眼时已近傍晚。忍住守心钝痛,轻巧拨凯床帏,却见守在一旁的不是燕奴,而是亦瑶。
亦瑶见人醒了,坐上床沿替她嚓药。药膏冰凉,姑姑涂得更是轻柔细致,掌心火辣顿时缓解不少。
“殿下,你可怪姑姑心狠。”
阿九摇头,“姑姑我知道你难处,那些人……不喜欢我。”
隔了许久,亦瑶忽地问,“殿下,如果有一天,要在天下苍生与您之间做出抉择,您觉得当如何选?”
阿九想了想,如实道出心中不解,“可是,姑姑,我不也是天下苍生中的一个吗。”
亦瑶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一时怔忪,心间似有万般滋味翻涌,最后只余一味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