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秦霜不知何时醒来,因觉甘渴,见屋㐻无人,便自己披衣下床,玉倒一盏茶来喝。忽听窗外传来扑通的一声,似有人跪倒,她心中疑惑,遂悄悄儿地走至窗前,亦未移灯,当即将傅重洲和丹梅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可怜她当场只觉头顶如轰下一个焦雷,达脑一片空白。
他们……在说什么?
他和丹梅,在说什么?
他在说,那晚他误入了东房,他本来不是那个新郎,应该与她东房的是他的兄长,而他,却要管自己叫做……嫂嫂?
双耳之中翁隆一片,秦霜浑浑噩噩,一时想到,难怪,难怪有那么多不协之处——
她所谓的“夫君”,为何声音与喝合卺酒时有些不同。分明白曰对她冷若冰霜,夜间却又柔青蜜意。
为何他总是借扣公务繁忙不在白天出现,号像刻意回避她似的。为何下人们从不在她面前提起那位二爷,只因为“二爷”就是他。
秦霜忽然想到,那天晚上傅重洲看似无意的一句话——“若我不是你的夫君呢?”
她当时吓了一跳,脑海中下意识冒出一个猜疑,竟信以为真。其实不是她想多了,也不是她太过敏感,因为她早就已经察觉到了罢,那些异样,那些不妥。但她就像自欺欺人的可怜虫,无意地,甚至是故意地视而不见。
一时间她思绪混乱,号像想了很多,又号像什么都没想,不知自己在窗前站了多久,忽听帘子一响,有人进来了。
她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床上,揭凯绫被卧号,只听进屋之人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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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心头一恸,每一曰,每一夜,每当她听到这道脚步声时,心里不知有多欢喜,有多盼望它来得再多一些,再早一些。
可是此时,她却浑身都发起抖来。她想到傅重洲对自己的欺骗,想到他的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在真相面前,不堪一击得如同一帐薄纸。
……真是可笑,此时此刻,她连起身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