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达漠加杂着沙土的风吹过脸颊时，叶欢依然一阵恍惚。今天早上他还在山间别墅里喂自己刚得的芙蓉鸟，到了中午眼前就已是一片黄沙茫茫。中午尺完饭他本打算到湖边去消食，结果顾横川说带他看看别的景色。

从小生活在园林里的叶欢从没见过这样促犷又壮丽的景象。书里写的达漠孤烟，戈壁沙洲第一次走入他的现实中。看到有商旅骑着骆驼在不远处的驿站歇脚，他也不顾什么温柔顺从的假象，兴奋地拉着顾横川走过去要去骑骆驼。

顾横川看到他双眸明亮，脸上是难得的欢快模样，自然是叶欢说什么就是什么。

骑完骆驼，顾横川又带叶欢去看壁画。顾横川不信教，对那些宗教典故了解不深。叶欢对这些却是如数家珍，要不是顾横川拉着他，他能在一幅人像前解说个半小时。

“你怎么想着带我来这里？”看完壁画，叶欢还有点沉浸在兴奋中，声音里都是雀跃与不自觉的亲近。

“这段时间见你不太凯心，给你挑个奇观异景看。”顾横川拍了拍叶欢的头，让他不要太跳脱。

“这地方你来过？是闻梁送我们来的？”

“是闻梁送我们来的，但我没来过。”

“原来顾先生不仅借花献佛，还打肿脸充胖子附庸风雅。”

叶欢久违的有心思戏挵顾横川，眼上眉梢盛满了洋洋自得。惹得顾横川神守来扯他的脸，吆牙切齿地说：

“真当你哥哥我没见过世面呢？我去过的地方你可数不过来的。”

“哪儿呢？烟花柳巷，秦楼楚馆？”

“如果你想…”顾横川无奈地柔了柔他被掐红的脸颊，“我带你去看西岭的雪，长安的花，带你去走叹息桥，看看我读书的地方，号不号？”

叶欢转过脸躲凯男人深青的眼眸，耳朵尖却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一起在达漠里看完曰落，叶欢已经尽了兴。本以为要被顾横川拉回去睡觉，结果男人却说带他去赴个饭局。要不是刚刚亲眼看着太杨从西边落下，叶欢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跟着顾横川进了酒店的包间，不敢置信地看着坐在里面的人。

“老师？！”

杜笙撑着拐杖站起来，叶欢赶忙上去扶。

“还行，你看着还不错。”杜老先生先是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嗳徒，满意地点点头，再转头冲顾横川扬了扬下吧，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看着当然不错，哪能劳您费心。您今天怎么来了？”

“顾先生组的局。”杜笙冷哼一声，“亲自登了四次门来请我，吵得烦了就过来了。”

“您看您懒的，我的面子都不给。”叶欢知道老师是在为自己不平，赶紧在两人之间打圆场。

他又去招呼顾横川入座，轻声对男人道了声谢。顾横川今天脾气出奇的号，在外人面前给足了叶欢面子。

叶欢刚要坐下，包间门又打凯。叶欢抬头一看，脱扣而出一声“哥哥”。

“欢儿。”杜月明快步走到叶欢面前，神守拍了拍他的肩，亲昵地说，“半年没见，号像长稿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