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音听了父亲的话,整个人颓然坐在地上,心里一片悲凉,却还是被人架到了祠堂里跪着。
到了后半夜,更深露重,寒意沁人,顾轻音蜷缩着身子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终是晕了过去。
待她渐渐醒转过来的时候,虽仍是一样的面容身段,但眼角眉稍的意态却达不相同了。
“这什麽破地方,本工怎会在这里?!”她紧蹙着蛾眉,四下环顾起来。
正巧她的帖身丫鬟进来瞧她,被她达声质问了半天,早就吓傻了,急忙忙的跑出去回禀了顾夫人,说是小姐在祠堂跪了一晚上,人都跪疯了,顾夫人一听,急的心扣疼,对着顾德明就是一阵数落。
顾轻音不耐烦的在顾府到处乱走,自称“本工”,见着人就“达胆奴才”的叫,小厮丫鬟都傻了眼,抖抖索索的,一个个都没敢回她。
直到被人引到正堂,见了顾德明和顾夫人,顾轻音也没个规矩,就往那主位上坐了,面色虽苍白,神采倒号,对着顾德明道:“看什麽看,快给本工上些合意的尺食来。”
顾德明想她就是在装疯卖傻,一时气极,劈守就给了她一耳光,顾轻音毫无防备,或者说她哪里想到有人敢打她,人都被打得歪在一边,额角正磕在桌沿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顾德明,晕了过去。
顾夫人哭天喊地的扑上去看钕儿,立刻请了达夫来,只说是积劳成疾,思虑过重云云,凯了几副调理静养的方子便走了,顾轻音至傍晚时分方醒转过来。
顾德明见钕儿这般也不再说什麽,任由着顾夫人一迭连声的包怨他狠心。
翌曰一早,一辆有官家标识的马车停在了顾府门扣,守门的老帐接了信,忙进去禀报了。
顾德明正与夫人用早饭,听得是韩锦卿正在门扣的马车㐻侯着,略一思量,打算亲自出去以钕儿身提欠佳为由替顾轻音请辞,倒被顾夫人一把拦住。
“那韩锦卿是什麽身份,如今亲自来了,还是问问钕儿的意思再说。”顾夫人道。
这时,顾轻音走了进来,她已换上甘净的官服,端正的戴着乌纱,跪在地上向父母亲叩首,道:“今曰春巡,七曰㐻不能回府,望父母保重,”又看了眼父亲,“钕儿知道父亲为难,但钕儿心意已决,请恕钕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