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坐立难安,翻开枕边一直在看的书静心。
不一会,春红进来喊道:“二小姐,贺三郎带着文相的公子过来了。”
“文相的公子?”宋婉君站起来,放下手里的书。
春红给她解释:“据说两人是同窗,不过贺三郎没参加这次的科举考试,文相家的公子考了个榜眼,现在是朝廷里的考功员外郎。估摸着那贺三郎怕羞,叫了文公子过来作陪吧。”
宋婉君没多想,既然人已经来了,她便不好让人等着:“去告诉爹一声,我会早些回来的。”
“好的二小姐。”春红又跑出去。
宋婉君出了前院到大门口,见到两个翩翩公子站在台阶下候着,见到她出来,贺兆珽作为中间人赶忙上去迎她:“二小姐妆安,这位是我的朋友,名字叫做文鹤莲。”
文鹤莲也示礼:“二小姐妆安。”
宋婉君也同样彬彬有礼:“文公子有礼了。”
贺兆珽马上说道:“现在时辰刚好,我们一道过去金明池。”
想来这宋家二小姐也不是什么热情的主,平日里定是个冷清的人,想必是知道她爹为她寻了文鹤莲做如意郎君,心里也默许了宋老爷的刻意安排,不然不可能轻易出府。
两人都没有意见,三人就这样走去金明池那边的路上,诡异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平日里话多的文鹤莲这时候也没了声,宋婉君本来也不是热络的人,气氛十分奇怪。贺兆珽想会不会是自己在这儿碍着二人说话了,一会一定要找个法子让两人单独呆着。
走了一段路,周边的摊贩热热闹闹的,卖各种玩意的都有,贺兆珽看的眼花缭乱,可她出门身上没几个子儿,看着一家卖扇子的,停住脚步把玩其中一个画有山水的折扇,爱不释手。
“这扇子挺好看的,多少钱?”
“公子好眼光,这可是大画家马瑞阳的亲笔,看公子是个识货的,就卖公子五十文钱好了。”摊主看准了贺兆珽的心思,立马就开始拉生意。
“五十文?”贺兆珽一听倒抽一口凉气,“你坑我呢,还亲笔,你怎么不干脆卖一陌好了。”
“还别说,这扇子说不定值一陌呢,我这还给您便宜了十几文钱。”
贺兆珽气急败坏,若这画真是马瑞阳的,就只能值一贯钱?这扇子顶多值个十五文,居然卖到五十文,真是强盗!
“你这分明就是假的!马瑞阳的印不是这个样子的!”马瑞阳的印是他自己刻的一只含珠麒麟,才不是干瘪的“马子谦著”这四个庸俗大字。
那摊主一看贺兆珽是个识货的,脸立马就不好看了:“就说你买不买,不买滚蛋,别打扰我做生意。世风日下的,真是什么人都有。”
贺兆珽气不打一出来:“你卖假货你还有理了,马瑞阳知道你靠着他吃饭吗?”
“你再不走我叫官爷来赶你啦,快走……”
贺兆珽赖着就不走了,明明她占理她为什么要走,和摊主吵得脸红脖子粗的:“你这样到处侮辱他的名声,往后别人要怎么看待马瑞阳的为人,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你不能到处说这是他的亲笔,你得说这是仿的,仿的我也能画出来的……”
文鹤莲看着势头不对,也不管身边有个谁了,加入到里面:“行了贺兄,你喜欢我买给你就是,我们不与这些小人计较。”
“是啊是啊,公子你们是读过书的人,说不定以后还是当官的,就不要断我们小人的活路了,我卖五十文那也是算了木料和劳苦费的。”
贺兆珽不听,看着摊主小人得志的嘴脸后更加气急败坏,固执的说道:“现在不是钱的事,而是关乎到马瑞阳的名声,马先生才情横溢,岂是你可以随意侮辱的?”
文鹤莲拦着贺兆珽,她就这一点不好,固执,认准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要再这么吵下去还要不要去看戏了,从怀里掏出一贯钱递给那摊主,拿了扇子拽着人走:“行了贺兄,你是读书人,读书人在大街上跟人吵架什么的,有伤风化。马先生宽宏大量,定不会与小人计较,算了吧。”
“可是……”贺兆珽心里不服气,还堵着,“文兄你这是助纣为虐,你这样是不对的。”
文鹤莲将扇子递给她:“我知道是我不对,以后我定会想办法叫他不要再贩卖马先生的赝品,贺兄就不要介怀了。”
贺兆珽原是不想接这扇子的,可转念一想这是文鹤莲花了钱的,不要的话也太对不起他了,只好接过那赝品随手别在革带上,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少了什么,慌张的环顾四周,浑身冒冷汗。
“文……文兄……宋小姐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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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单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