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泛起红丝,眸中无神,死死抿着唇不开口。
文佑侧首,眼中杀意腾腾,“廖且吟,你对她做什么了?”
廖且吟看着他们这般亲昵的举止,心内极度扭曲,干脆虚弱狂妄的笑起来,“她是我的女人!我想打就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昨晚还杀死了你们的孽种!你们这对狗男女……”
下一秒,文佑怀中一空,她如风嗖出,徒手扎进了廖且吟的胸膛,纤指从他背部穿出。
“给我的孩子陪葬去吧。”她道。
廖且吟震惊得睁大了眼。
他能看到的是她满眼宣泄不完的恨意,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恨意。
他透过她的眼睛,宛若回到了那一年的山上,有一个女子问他,“你闷不闷呐,陪我下山去玩呗?”
她眼中清澈澄明,在他心上跳跃着。
他明明心里高兴得很,嘴上却说,“江颜,旁人没有嫌你烦吗?”
那时候,如果将她揽入怀中,她会不会不推开?
他无声的张了张嘴,好想对这个女人,说一声对不起别恨我,可心间夺命的剧痛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永远没有办法抹平她的恨意了。
他怦然倒地,眼角滑下了泪,再不能瞑目。
她缓缓拔出血淋淋的手,瘫坐在一旁,面色渐渐有了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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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孽种。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玄衣跟青衣僵了脸,屏住了呼吸。
方莹见廖且吟如此惨死,满目畏惧,此时的江颜简直是个恶魔!方莹扭动着身子想挣脱,却被青衣踩得死死的。
文佑蹲下来,手颤着抚上云知的双肩,却说不出安抚的话来。
他总算明白了,她身上的这些血是……
她终于啊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声惨烈,哭得他窒息。
她哭着说,“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没有了!”
她一哭,他就慌了神,总觉得自己嘴笨,说不来安抚的话。
文佑眼眶红着,握上她血淋淋的手,轻声道:“没关系,我们还有念念,以后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
她甩开他的手,喊着,“你欺我看不见,你也瞒得我好苦啊!”
文佑执着的把她圈入怀中,抱得紧紧的,轻声细语,“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她打着他胸口,“你是傻子吗,你能看着我嫁给别人?你还是个男人吗?”
文佑轻叹,“横竖我怎么做也不对……”
她喊着,“是你不对,那些小心眼哪儿去了,怎么不早杀了他呀!”
文佑:“……”
她控诉着,“我都忘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会替我做决定吗?你不知道他是个禽兽吗?”
文佑心中苦涩无比,要能知道他如此禽兽,早杀了一万次!他只看到廖且吟的确喜欢她的。
他从来都想不到,真心喜欢一个人,还会舍得如此伤害!
但幸好,他的妻子回来了。
他抱的紧紧的,哄着,“是我笨,是我蠢,没有保护好你。”
见此状,玄衣青衣自觉转了个身,不敢直视。
他们见惯了血腥的场面,倒是没见过有人敢大声的指控陛下,而陛下使劲的自揽错误,使劲的道歉。
玄衣小声的在青衣耳边说:“江姑娘没有挣脱陛下的怀抱,看来是有戏。”
青衣白了眼,“都有过孩子了,你说呢?”
玄衣轻叹,“那是小皇子啊,这廖且吟要是有族人,也得被他害得满门被灭。”
方莹被踩在脚下,听着这些话,惊得几乎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