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刚巧。”
“那我这张脸,是怎么回事?”
“你那脸烂了,保不住了,我认识一个神医,就请他给你修复了脸。此番大修,自然容貌会有所改变。不过,”
他顿了顿道,“现在也不赖。”
云知摸了摸自己的脸,难以置信,“没想到你还会有救我的一天。”
原本的死敌,竟然变成了救命恩人,可笑至极。
傅琏臣走到水潭边,视线落于凛凛水面。
“牢狱一场才发现,要报复父亲最好的办法,不是让他身败名裂,而是我死。”
“无论我做了什么,父亲也没恨过我,皇上都看得明白,我却一无所知。”
“我那些年,辛苦算计,不过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端亲王一身老骨,为他在宫门口跪求一事,也是传的沸沸扬扬,让人唏嘘不已。
只是后面一句她却不是很明白。
为谁做的嫁衣?
云知呢喃,“同样是爹,你的父亲,可比他的父亲好多了。”
傅文佑的爹,为了灭一个端亲王,就要让他去送死。
傅琏臣回头,疑惑道:“谁?”
云知憨憨一笑,打起了马虎眼,“没有谁。”
他叹息了下,“且深究当年才知,我母亲的死并不是父亲所致,另有隐情。我父亲在她死后开始争权夺势,也不过为了我和琏诀,不会像母亲当年受人胁迫。”
当年再无权势,也好歹是王妃,谁能胁迫她?
仔细想来,原是傅琏臣想透了,良心发现,才告诉向启南妻儿的下落。
可最终向启南还是悲剧一场。
她仍在沉思之中,傅琏臣突然勾唇一笑,“你混得可真够差,我王府的第一杀手,竟然被废了武功,差点给人活活打死。”
这些说起来是丢人。
云知撇了撇嘴,刚想吹嘘打败了向启南的事,突然发现身内很有力息,丹田之处气量满满。
她试探的折断一根小草,掷向水面。
草叶落水,腾起高高的浪花。
她体内的噬原丹居然散了!内力早已回流,淌满周身。
云知讶异道:“是你帮我的?”
他没有否认,浅浅一笑,“你太蠢,没有武功怎么行。”
“我蠢?”
这个她不认。
他又道:“济州巡抚家的女儿不愿进宫为秀,前些天在家中寻死觅活。”
其下之意,若要进宫,可想办法代之。
这傅琏臣原比她想象中的更有能耐,也了解她的性格,遭此算计,必要报复回去。
就像当初报复他一样。
有一说一,云知抱拳道:“谢了!”
他缩眸,转身,“你可以走了。”
云知深邃的看了眼傅琏臣的背影。
曾一朝一夕间,从最熟悉的人变得最陌生。
他依然温润如玉,给了她又一条命,却再也不是她的太阳了。
收回目光,转身往下山的方向而去。
“云知!”
傅琏臣突然叫住了她。
“何事?”
他声音有了一些嘶哑,“王府养你十余年,若他日,皇上要对端亲王府下手,还请尽力帮护。”
云知想了想,郑重的回道:“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