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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嬷嬷目睹完杖责,回禀王妃,“王妃,那小姑娘很是蹊跷,板子下去一声不吭,甄静把嗓子都快给喊破了。”
王妃点头,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屏退左右之后与常嬷嬷进了内室。
“静院是王爷多年的心血,底细不容小觑。此番世子将云知调出,必有大用,我们还是不动她为好。”
“王妃说得是,”常嬷嬷焚上香,递给王妃,“近年看王妃对王爷的事也越发上心了,王爷也待您不薄,您为他生个小公子,老将军也好享天伦之乐。故去的人就忘了吧。”
王妃接过香,拜了拜。
“常嬷嬷说得有理,他能容我在屋内供奉他人牌位,的确待我不薄,可忘不忘由心,不由我。”
主子如此执着,常嬷嬷看着心疼,却也别无他法,轻声叹息。
王妃祭完香起身,吩咐道,“你去给云知那个小丫头送些金创药,这丫头手脚虽毛躁,性子倒硬着,这也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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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挨板子她守得住,皮开肉绽却是免不了的,纵是铁打的骨,可没有铁打的肉。
不过刀剑挨了无数,火也淌过,这点小伤她咬咬牙便过了,却在外人眼里却已十分惨痛。
素香让出了自己的床铺,她与瑶琴挤一挤。
云知趴在床上拿出之前琏臣给他的药膏,打开却发现所剩无几,都不够抹一下的。
静姑姑倒是有个当御医的父亲,肯定能弄些好药。
哼……
每回一受伤,她就特想云芙姐。
云芙姐是静院里最年长的姐姐,特别会照顾人。
云知小时候受了伤,体热,都是她抱着哄。
……
六个侍女睡一屋子,却难得如此安静。
今天发生的事还不少,可大抵是多了个新来的云知,大家都安静得很,各自盘算自己的心事。
听见门开了,侍女们立马坐起身子,看清来人后,齐齐唤了声“常嬷嬷”。
常嬷嬷扫视了圈,直直向趴着的云知走来,递上了金创药。
“王妃怜你今日受罚,命我送来金创药。”
云知接过,艰难的起身跪在床上作揖,“谢王妃!”
这王妃,体贴到令人不习惯啊!
嬷嬷看似慈颜悦色,没有多余的话便匆匆离开
瑶琴还没躺下,实在忍不住发问,“你们去王妃那儿发生什么了,怎么静姑姑也被打了,王妃还给你送金创药呢?”
云知扬起眉毛,侃侃而谈。
“你见王妃责罚过谁?王妃素来吃斋礼佛,一心修善,静姑姑逼她责罚我,反而激怒了王妃,所以王妃想打的是她,不是我,才会给我送药。”
“你是说静姑姑惹怒了王妃?”
“嗯!”云知坦言道,“她活该!”
侍女们恍然大悟,接着她们小心嘀咕。
人多口杂,懒得去听。
没一会儿,就沉沉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