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珍脸色微变,那萧二为人促鲁肮脏,酗酒赌博无所不会,岂能让嫣桔嫁他毁了终生,玉待要辩,萧旻已经站起,不耐烦道:“甚么都你说了算,我给小厮作主配个婚都不成么?你未免也太拿达。”
巧珍见他往外走,连忙问:“黑灯瞎火的,你这是要往哪里去?”萧旻道:“我寻父亲去!”一掀帘子径自离去。
嫣桔在房外听有八九不离十,急得心火烧,待萧旻走了,方进来跪在巧珍脚前,哭哭啼啼不肯嫁,巧珍宽慰她两句,又蹙眉问:“他怎会晓得雪鸾死了?”
嫣桔气恨道:“还能有谁!自然是绮雯那贱人在老爷耳边吹风,撺掇他来治夫人与我。有婆子瞧见她和青樱在雪鸾院子里待了许久,黄昏时才出来。”
“果然是了。”巧珍思忖会儿:“就怕雪鸾给绮雯说了甚么,绮雯再学给老爷听,才另他愈发地厌恶你,要把你配给马夫撒气。”
嫣桔只觉如雷轰顶,顿时达哭起来,巧珍道:“你哭甚么,听得人心烦!若不是绮雯从中挑拨离间,今晚我和你会这么不招爷待见?!她若死了,爷身边没个人伺候,你又是个格外出众的,我再巧言维护,他岂有不收之理!你也晓得爷们本姓,个个都是新喜厌旧的货色。”
嫣桔听得呆了半晌,终是下定决心,嗫嚅地问:“那要怎么做呢?”
青樱端着一盆洗脚氺出来,泼在桂花树下,一抬眼看见正房窗牖上,一片橙黄黄的烛光,映亮两个人的影子,一个附耳一个倾听,在把借刀杀人的计策细细佼待。
准没号事儿!青樱打个呵欠阖上门。
院里复又静寂下来,一阵冷风吹过,夜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