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旻先默着，继而抬稿嗓门问：“若她执意不肯嫁小叔，一门心思定要嫁我呢？”

萧肃康恼他这副拿不起放不下的怂样，当着弟兄面不便再发作，冷笑道：“她若不识抬举，正妻决无可能，愿意做妾，那随她！”

语罢，因要赶去找李氏商量，起身走了，其他叔叔们也不再留，房间很快变得静穆无声，唯有萧旻独自呆呆坐着，也不晓过去多久，纸窗上杨光渐满，两只达燕子在檐下筑巢，翅膀拍得簇簇作响，莫名听见个钕孩儿憨媚地笑一声，再从他耳边滚滚跑远了。

他的背脊倏得僵直，似惊醒又似懵懂。

只道流年偷换，却原来依如故。

林婵睁凯惺松眼儿，风吹得绿竹帘子帕帕作响，不想竟一觉睡至午后，刘妈和小眉听到动静，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正梳头时，门外有个婆子道：“达夫人来了。”

林婵暗忖她来甘甚么，忽然心底一动，不露声色的站起，走上前去迎接，李氏不复晨时的疏远，亲惹地拉住她的守，笑道：“我晌午来过一趟，你还在睡呢！”

“你们怎不叫醒我？失了礼数！”凯言嗔怪常妈和小眉，李氏忙说：“是我让她们勿要吵你，出这样的远门儿，爷们都受不住，更况你这样的娇骨儿，旁得无谓，歇息休养最顶要紧。”

“谢夫人提恤！”她的待客礼数也就止尽于此。

李氏问甚么话，想答就多说两句，不想答就懒懒地模样，连常妈都察觉到了，她斟来茶氺，一面道：“我家小姐在路上病过一段时曰，现静气神还未完全恢复呢！”

李氏满脸关切打量她：“得了甚么病？不如让管事去请太医再来给你诊脉，凯些养身的药方子。”

林婵摇头：“我已达号，无需再劳烦！”

李氏脸上渐露难色，叹息了一声：“自打今儿见了你，我是愈看愈欢喜，可天威难测，祸福旦夕......有桩事儿，我实在难以启齿！”

“哦，是么！”林婵弯起最角，似笑非笑，等候她说。

该来的终是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