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气无力地回道:“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你,我早就让你知道何为彪悍了!”
吕布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物,扔给我,说:“多喝些黄连水,我看你需要消消火。”说完,转身走了。
我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
吕布走到门口,脚步微顿,回过头,说:“你准备一下,后天我接你过府。”
我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说啥?”
吕布直接回了一句,“你应该听清楚了。”转回头,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傻了。
丫是什么意思?接我过府?要纳我当妾?我……我……我是给人当小妾的材料吗?!丫为什么不用八抬大轿抬我过门?!丫那是什么态度?!丫就是知会我一声,压根儿就有询问过我的意见!
甭和我说什么这样的男人很酷,很帅,在我看来,丫就是一独断的猪!
下午,王允找我,对我说:“董卓老贼今天找老夫,说他听闻老夫有一义女,生得貌美如花、国色天香,所以想请你去府上做客。”
我的小心肝一颤,面上却不漏声色地回道:“我又不是卖笑的女子,他请我去做什么客?”
王允抚摸着胡须,笑道:“今天是董卓老贼的寿辰,请你去做客,不算失礼。我们正好借此机会,让吕布和他反目成仇!届时,你见机行事,便可以了。”
我知道董卓请我入府参加他的寿宴是假,想要将我杀死才是真。我有幸逃过一次,让他心中警铃大作,所以这一次,他一定做了万全的准备。我去赴宴,就是九死一生。
然而,无论如何,这一趟,我都必须去。
在我同意之后,王允派人将我打扮一番。这一次,王允可下足了血本,不但将我的脑袋插成了“饰品展示架”,还让我穿上了一件由锦缎做成的艳粉色的衣裙,外罩一件后摆很长很长的彩色薄纱。要知道,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这一身行头,比皇后娘娘大婚时穿戴的衣物都要贵重几分。
说实话,确实十分贵“重”。如果不是我的身板不错,绝对顶不起这满头的饰品。
我知道,王允对于惊艳的定义,便是万花丛中一点绿,万绿丛中一点红。所以,尽量迎合着他的审美,配合着他的计划。
当我盛装出现在王允面前的时候,他接连叫了三声好。他问我:“貂蝉,你对这身装扮可满意?”
我挺直了腰板,打趣儿道:“如果在我的脑袋上,再插几根孔雀翎,那就更像是一只正在开屏的孔雀了。”
王允的眼睛一亮,立刻让人去捉他养在后花园的孔雀。
当他怀抱着孔雀,从它的屁股上拔下最漂亮的翎,插在我的发上时,我真的从孔雀的眼中看到了幽怨。
其实,我真的十分想对那只孔雀说:你以为我愿意将你长在屁股上的东西,插在自己的脑袋上啊?
哎……算了,我们语言不通,还是用眼神儿交流吧。
王允将我插成开屏的孔雀后,十分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叫小厮准备马车,与我一同赶赴董卓的鸿门宴。
当我们下了马车,走进宴会的时候,我发誓,我真的从在场的很多人眼中,看到了两个字——惊艳!
我那作为女人的虚荣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吕布后,便扬起了头,挺起了胸脯,如同摇曳的曼陀罗般,直视着董卓,一步步地向他走去。
董卓已经年迈,两鬓斑白、满脸皱纹,但那双眼睛却十分锐利。看人的时候,就仿佛有两把尖刀刺入你的肌肤,直捅进你的心脏,令人十分不舒服。
我想,既然我今天扮演的是貂蝉,就必然要送吕布於秋波,报董卓於妩媚。否则,历史怎么写?人们如何八卦?
于是,我在越过吕布,来到董卓桌前的时候,用苦练了三个月的妩媚眼神,狠狠地电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