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计在于春,如今,他就忙得不可开交,既要祭祀农神,又要春耕,还要关注番薯育苗情况,注意灾情,可没时间听她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之所以接见皇后,也是怕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杨永见到皇后咳得这么厉害,神色早就戒备起来,使了个眼色,立即就有宫人戒备地挡在了皇后面前,不让她跟陛下多做接触,更有机灵的小太监上前打开了窗子通通气,让皇后带来的病气散出去。
原本以皇后的身份,是可以炕上坐的,但皇上赐座时,却有宫女阻止了宁皇后上前,反而搬了一个绣墩来,放在离显德帝比较远的地方,扶着皇后坐了。
诸事完毕,杨永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对宁皇后却是腹诽不已——
后妃得病之后,是不能见面见圣颜的,就怕过了病气,毕竟,陛下万圣至尊,打个喷嚏,整个京城都要震三震,万一得了病,谁担当的起?她身为皇后,难道连这一点也不清楚?何况,她还病得还这么严重。
若是皇后没有什么重要之事,还拖着病体来见皇上,那就真是其心可诛了。
当然,这一点,对于皇贵妃来说,是无效的,无论皇贵妃病得多严重,陛下恐怕也不会对她避而不见。
现在三位皇子的婚也赐了,杨永还真不明白,皇后还有什么大事要找皇上商议。
宁皇后被让到绣墩上坐下,心里原本还有些难堪和不忿,但是看到周围伺候的宫人那戒备而又不满的眼神,立即就明白过来,她是被自己的身体给拖累了,脸色顿时就变得尴尬起来。
她病得久了,一时竟忘了这些忌讳。
不过,陛下肯接见她,就说明对她还有些情分,应该不会怪罪于她。这让她放心了一些,调整了一下心神,说道:“谢陛下赐座。臣妾这次来,的确是有件事,想要询问陛下。”
显德帝听到宁皇后的话,就明白宁皇后来找自己应该没什么大事,心里隐隐有些不悦,沉声问道:“什么事?”
宁皇后并未察觉到显德帝的不悦,其实,她还没彻底从刚才那个惊世骇俗的想法中回过神来,颇有些神思不属,听到显德帝的问话,便直接说道:“陛下,臣妾有一事不解,臣妾听说,姚太监这次下西洋,从番邦带回来了不少好吃好玩的东西,按照惯例,应该分赏下来,让臣妾等诸位姐妹也都长长见识,可是,臣妾跟诸位姐妹,都没有收到这些东西,臣妾便想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她又微微一笑,说道:“陛下千万别嫌臣妾小题大做,这几天,几位皇子和公主来跟臣妾请安时,一直都跟臣妾说过,想要吃番薯呢!臣妾知道陛下对皇贵妃的心意,只是,陛下就算宠爱皇贵妃,也不该将所有东西都给留给皇贵妃呀,毕竟,皇贵妃就只有一个人,东西那么多,想吃也吃不完,最后只能浪费了。所以,臣妾便想求皇上,让皇贵妃妹妹将东西匀给臣妾等人一些,至少也要让孩子们尝尝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