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给苏婉使了个眼色。
胡妈妈早就听传话的小丫头说了是怎么回事,知道苏婉是要给自己道歉赔不是,心中痛快至极。
一想到昨日发生的事,她心里就恨得牙痒痒,如今有了这个报仇的机会,她岂能不好好侮辱磋磨苏婉一番?顺便也让她长长记性,免得她又开始张狂起来,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了。
胡妈妈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向苏婉欠身道:“太太可有事吩咐老奴?”
姿态虽低,却莫名让苏婉感到她的嚣张和鄙视,心里越发厌恶她的这副嘴脸。
不过,苏婉对自己情绪掌控地还不错,硬是露出一副和善的笑容道:“胡妈妈真是太客气了。”
胡妈妈正要谦虚,却听苏婉又道:“虽然你昨日以下犯上,想要掌掴于我,但毕竟没有真正酿下大错,念你又是我的奶娘,便不从重处罚了。你就跪下给我磕几个头认个错,也就是了。”
听了苏婉这话,胡妈妈唇边得意的笑容,立刻僵住了,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看向苏婉,眼中带着愤怒和犹疑之色,若非太夫人在场,她早就对苏婉破口大骂了。
太夫人也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苏婉竟会对自己阳奉阴违,一双眼睛,宛如利剑一般,射向苏婉。
苏婉却仿佛没有感受到来自太夫人的愤怒和警告,只笑眯眯地继续说道:“怎么,胡妈妈对我的处罚不满意?”
胡妈妈脸色铁青,一脸阴鸷的看着苏婉。
“也就是我这么好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若是到了老太太这里,你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毕竟,我们太夫人是最重规矩之人。还有,若是此事传了出去,你一个奴婢,竟敢掌掴主母,不但我们昌武侯府会受到众人的耻笑,说我们侯府尊卑不分,不懂规矩,恐怕就是大长公主殿下,也会觉得面上无光,毕竟,您是殿下亲手调教出来的,你丢了脸,便是往殿下脸上抹黑,到时候,恐怕……”
苏婉说到这里,便不往下说了,大长公主殿下可不是什么慈善人,想必这些曾经伺候她的人最清楚。
果然,胡妈妈脸上血色尽失,眼中显出惊恐之色,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狠戾。
就连太夫人也有些懊恼后怕,但更多的却是对苏婉的不满。
不是她想不到苏婉说的这些,只是,她以为苏婉还是以前那个软柿子,便是受了委屈,也不敢往外说,她不说,谁又知道这府里发生的事?
就算侯府的奴才有人说漏了嘴,别人信不信是一回事,恐怕也只是在下层流传,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但是,如果苏婉亲口说,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因此,苏婉这番话,也有威胁之意。
她就算再不得势,也是侯府夫人,也需要应酬,也要见人的。万一透漏出去,纵然苏婉被人轻视耻笑,侯府也落不了好。
到时候,不但侯府几位小姐的名声跟着受损,就是宫里的贤妃娘娘,也会被人奚落。如此,可真是得不偿失。
想通这些,太夫人也不敢真得将苏婉逼急了,免得她狗急跳墙。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于是,太夫人便对傻愣住的胡妈妈道:“你们太太待你如此宽容,你还不赶快向你们太太磕头认错谢恩?”
太夫人之前,想让苏婉给胡妈妈道歉,除了要卖个好给大长公主殿下外,也是为了安抚霍灵芸,为霍灵芸出气,因为认真论起来,胡妈妈其实算是霍灵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