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军班师回来,有两个可能,一是皇城已破皇帝被诛,那我会带着你远走高飞,力保你不被害。二是你已替我于氏沉冤昭雪,皇帝昭己罪,秦家师招安,到那时,你已经登基为帝。我是你的太子妃,理应为后,满儿是嫡长子,理应为太子。”
她说完,又讥诮的提了提嘴角,“但是这都不可能,金陵城破不了,你也不可能给你爹写罪书。”
她说得如此透彻,却没有一个字是在回答她的感情。
傅君兮已醉红了耳根,向她凑近了些,“我不会强迫你做我的皇后,你可以遵从自己所愿,选择留在我还是秦修的身边。”
于菱月无奈道:“我已经回答过了,你没听明白吗?”
傅君兮睁了下眼,感觉自己清醒无比,刚刚真的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
身子隐隐有些漂浮之下,他又向她逼近了一寸,近在咫尺的逼视着她。
“秦修,我,你选一个。”
于菱月微缩眼眸,不自觉的后倾了身子,“我谁都不选。”
傅君兮意外的蹙了下眉头,迷茫去扒另一个酒坛。
于菱月道:“我选地位,权力,拥有了那些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和我自己。我不选你,也不选秦修,感情是最不能倚仗的东西。”
婢女们端了几碟小菜和糕点进来,还有一壶醒酒茶,目不斜视放下就走。
于菱月捏了块桂花糕,并不温柔的塞到他嘴里。
他吃了口便呛着了,咳了一番后看着她道:“权力,地位,我给你,你会是皇后,但要活得比我长,你才能做皇太后。”
于菱月倒了碗醒酒茶送到他嘴边,“你给了再说这些,现在为时尚早。”
傅君兮点头,把这碗茶按在了桌上,拿过一个酒坛放在她手中,“喝。”
于菱月接了过去,开坛灌了自己几大口。
傅君兮伸袖替她擦嘴,袖子却已被不知何时打翻的酒弄得潮透。
酒毕,他一声令下,婢女又送进来几坛。
不知喝了多少,也不知怎么熄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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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屋里还是黑的,她凭着感觉知道身旁躺了一个人。
她屏住呼吸,伸出手,沿着柔滑的绸缎向那人探了过去。
先碰到的是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想缩回去时,那人迅速回握住了她,掌心温热干燥。
她大气不敢喘,他也迟迟没说话。
好一会儿后,她建议道:“趁天黑回去吧,被那个姑娘知道了,怕是会生气的。”
他松开手翻了个身,还是不说话。
“让掌灯吗?我替你喊?”于菱月体贴的问。
他又用力翻了个身,声音低哑。
“睡觉,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