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傅君兮守在她床边,手被她叼在嘴里,活脱脱像守护妻子生产的相公。
于菱月看到秦修的那刻,缓缓松开了口。
产婆也发了话,“男人都出去。”
傅君兮视若无睹的从秦修面前走过,出了屋子心肝颤了颤。
这些宾客们看完拜堂,刚入宴席筷子都没动几下,就听说秦修的妾要生了。
这是秦家的长孙,亦是大事一件,大家争先恐后的赶来一睹,却瞧见太子殿下从这位妾室的闺房里出来。
傅君兮彻底黑了脸,这些宾客更尴尬,大气都不敢出。
秦太师晚来一步,礼道:“殿下你也在在这儿。”
傅君兮点了下头,坐到一边石椅上。
秦修也相邻在另一张石椅上,两两相对了一眼,傅君兮想起那床上孤零零的单人枕,突然心情大好,隐晦不明的朝他笑了笑。
秦修意识到了什么,脸忽得沉了下来,双眸宛若一潭死水了无生机。
气氛尴尬无比。
楚寻风尬笑着替太子解释,“殿下正在梅林中逛着呢,就听见有一女人求救声,原是这位妾室要生了,殿下就扶她进了屋子。想是快生孩子的人了,就没有忌讳。”
众人恍然大悟的点头,没来由的惭愧起来,都是临产的人了,屋里呆呆能咋的?
秦太师摆了摆手,“都散了吧,一时半会儿未必能生出来。各位还是吃好玩好,生了再给大家报喜,恕老夫招待不周了。”
“没事!今儿个该是双喜临门,祝太师喜得大胖孙子!”
“祝太师喜得贵孙!咱们继续喝酒去了!”
很快,院里安静了许多,秦太师等了一会儿也陪客去了。
一石桌三椅,分别坐了傅君兮,楚寻风,秦修。
一盆又一盆的热水端了进去,里头折腾的声音牵着两人的心。
楚寻风盯着秦修,盯着盯着突然道:“你的新娘子和宾客都还在等你呢,杵在这儿做什么?”
秦修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是我妾室的院子,我妾室生孩子,你们呆在这里做什么?”
楚寻风被呛住了声,焉下声来,拧眉思索着该如何回怼,可想来想去又觉得秦修说的不无道理,这是他的妾室,他们杵在这儿干嘛呢?
楚寻风略微无助的看向傅君兮。
傅君兮倒是一点儿没把秦修的话放在心上,但见楚寻风有掐架的意思,他就勉力助了一把火。
“这位妾室屋里倒是清汤寡水的,只有女子和小孩的东西,绣枕也只一个。”
言下之意是,这屋子并没有秦修住过的痕迹。
秦修抽了下嘴角,声音渐无底气,“她喜欢一个人睡。”
“是吗?”傅君兮低笑了声,看着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他本就不认为这两人间有多深的感情,哪怕有孩子,只是他原以为到底有了孩子,至少时常同床共枕。毕竟从前阿月……
秦修胸膛起伏得厉害,这近乎嘲弄的目光,仿佛是在告诉他,菱月并不喜欢一个人睡。
秦修避开了目光,硬着头皮道:“同房我难保自己不碰她,所以我就没再留宿,生下来后就不必再忍了。”
傅君兮心中咯噔了下,没来由的说:“幸亏她胆子大,雷雨也不怕。”
秦修顺势道:“她这样的女子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