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打定了主意,孩子都由松格里来生,愈发在意和体恤松格里的四爷觉得,早生总比晚生来的安全些。
他很为自己的体贴感到骄傲。
所以弘旸很快就找上了明言,对着明言撒泼打滚,各种卖萌,还是没能得知自家额娘的避孕药放在了哪里,这极为打击了弘旸的自信心。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好歹还是挽回了几分尊严,到底是让明言答应,绝对不把他这些所作所为告诉额娘。
明言沉默的看着弘旸,压抑住胸腔中因为弘旸脸蛋儿红扑扑太可爱想要抱紧的冲动,面无表情的点了头。
自从被弘晖算计过以后,松格里就再不放心其他人,只放心让明言看管着她的避孕丸。
在她想来,不管谁背叛她,或者顶不住两个孩子的压力,明言也不会让她失望。
实际上明言也确实没有辜负松格里的期望,虽然她不曾把弘旸的撒娇卖痴汇报上去,可也没有透露主子的秘密。
可明言或许可能大概是忘记,而松格里真的忘记了,还有个李思敏的存在。
明言整个人都是李思敏教出来的,他又有极佳的探查本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呢。
于是,在弘旸缠上他以后,李思敏想着反正马上也要去苗老太那里受最后一次罪了,走之前给松格里最爱的儿子……之一透露点不起眼的消息应该也没什么。
他很愉快的就将明言的底卖了个干净,当时弘晖就在一旁假装看书,装作不知道装的很不经心。
具体表现为,他拿着书本的手半天都没翻一页。
弘晖是想着,曾经他跟李姑姑一起算计额娘,想要的是个跟兔子一样软萌的妹妹来着,这回……应该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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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松格里发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四爷已经出发塞外近一个月,李思敏也早就去了乌拉那拉府的庄子上受罪。
“给我宣太医!”松格里在又一次闻到胭脂味儿吐出来以后,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吩咐了一句。
早就眼神冒光的常嬷嬷飞快的应了一声,抢了明谨的差事,以跟年龄不符的速度飞快出去找李福海去了。
“主子,您先喝口温水?”明谨在愣了下神以后,小心翼翼的端了盏温开水过来。
其实前几日在松格里闻着消食茶的味儿吐了个痛快以后,明谨就知道自家主子有身孕了。
只是想到上次大阿哥受到的惩罚,再想起有天看见等等小爷偷偷从明言屋子里出来的事儿,明谨一句话都没敢多说。
“不用着急,我一会儿再找你们算账。”松格里没用明谨给她诊脉,是因为她需要太医把这个消息传进宫里头去,起码得让德妃他们知道自己怀孕了。
可别等着两个月以后四爷被关起来的时候,德妃还总是派人请她入宫。
实际上,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
一来是她跟四爷眼下的关系……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
二来虽然跟四爷的初衷不一样,但难得夫妻俩脑回路在一条线路上。
在这个多事之秋,她身怀有孕,确实可以避免很多麻烦,也能在……的时候,安抚很多人的心。
果不其然,等宫里头被留下来的陈太医给她诊过脉后,诊出了雍亲王福晋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且不说后院女眷如何酸爽又黯淡,也不说宫里头德妃一知道,就命人准备赏赐送过来。
松格里正坐在正院外头,看着跪了一地的奴才,挨个跟他们算账。
即便是她自己的儿子或男人算计了她,她不计较是一回事儿,但若是下人们自作主张,替她拿主意,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正院里需要忠心又灵活的奴才,可不需要二主子!
“你们先跪上半个时辰,好好想想,什么是该说却没跟本福晋说的。你们该知道我的性子和底线,若是今儿个我给了机会你们不说,不管你们有多少忠心,我这院子都留不下你们了。”说完松格里就扶着常嬷嬷的手进了屋。
明谨和明言也没能幸免,跟众人一起都跪在了廊子下头。
半个时辰后,奴才们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比如什么西厢房窗户外头有花草被压过的痕迹,看脚印形状是个孩子的……
比如小厨房里遭了好几回贼,不偷别的,专偷点心,小贼好像身高只有三尺多……
又比如某日某人被强行逼供,抵死不从,却没有上报主子……
还比如某人见有小贼从被逼供的人屋子里偷偷出来,还有小太监把风,却装作啥也没看见……
“好!好极了!你们可真是一群好奴才,感情我这院子都成了筛子,一个三尺小贼你们都防不住!刚刚玩忽职守的,每人二十板子,现在就给我打!”松格里气笑了,她冷冷的对着李福海吩咐。
李福海苦着脸把行刑的太监叫了过来,这种自己去叫人来打自个的差事,李大公公还是头一回干。
可……想到那个虎头虎脑让人又爱又恨的小贼,他实在是除了挨打,也没别的想法了。
等到该挨打的挨完了以后,也就快到了午膳的点。
“都在这儿给我呆着,一个都不许离开正院,谁敢踏出正院一步,就给我滚去庄子上永远别回来了!”打完后,见众人都瘸着腿谢恩,松格里冷哼了一声吩咐道。
挨了打的几个奴才觉得屁股更疼了,主子这分明是要瓮中捉鳖……呸呸呸!翁中捉小爷呀!
众人都僵硬着身子待在廊子下头,盛夏的滚滚热浪,让众人都细密的出了一层汗珠子。
可包括行刑的奴才在内,谁都不敢出去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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