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2)

且不说皇子福晋们都捂着嘴笑得矜持,众皇子也少有逮到四爷这般尴尬的时候,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欢快。

四爷强自绷着脸严肃的盯着弘旸,内心在想,也许打孩子并不是什么坏习惯不是吗?古人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这是实践出真知啊!

许是有了危机意识,更大可能是被弘晖口中的肉丸子吸引的弘旸,特别利落的一手拿金元宝,一手拿小弓箭,冲着弘晖咧开一抹无齿的笑容。

“啊啊!哥……又又(肉肉)!”他扬着已经变成双层的脖颈,冲弘晖炫耀。

看,小爷选对了!快!肉丸子伺候!

弘晖赶紧往他嘴巴里塞了最后一块小点心,闪开身子让奶娘赶紧把他抱下去喂饭。

“嘿……我就说弘旸小侄子有眼缘,你看将来说不定能跟他九叔我做生意呢!”胤禟看见弘旸选的金元宝,特别高兴。

旁边吉祥嬷嬷口中的“大富大贵,武艺超群”被他噎在了嘴里头,好半天才喊出来。

“要学也是跟爷学骑射,没瞧见他还拿着弓箭呢吗?”十四阿哥自从九阿哥抢了他承德行宫的差事,就爱跟九阿哥呛呛了。

所以还没听到吉祥嬷嬷说的话,就冲着九阿哥冷笑了一声。

“小侄子这么爱吃,肯定爱赚银子的呀,没银子怎么吃好的,没瞅见弓箭是金子的么?”胤禟挑着眉坏笑,打算气死十四阿哥。

“你……”

“好了,抓周已经完成,我们去前头,宴席也该开始了。”四爷头疼的冷着脸道,也不管二人斗鸡一样瞪着彼此,甩开袍子,冲太子等人一拱手,就带着人往前头去了。

倒了四爷也没能揍弘旸小同志一顿,等他喝完酒送走了那群事儿多的爷,到正院的时候,弘旸已经吃完了肉丸子,早睡得不知东西南北了。

松格里怕弘晖觉得不舒服,好一顿亲香,羞走了他后,又跟自己额娘觉罗氏聊了会儿才算是安静下来。

这会子,正坐在软榻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等呢?”四爷喝的有点多,习惯了叫三阿哥的小名儿,直接问道。

松格里回过神,一脸复杂,先让明谨给四爷上了盏醒酒茶。

“他今儿个闹了大半天,早就吃完睡下了。”见四爷端起醒酒茶,皱着眉头喝了几口,她又有点出神。

听觉罗氏说起自己小时候,许是隔了太多年,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松格里知道自己性子霸道,但她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是个急脾气,再加上四爷的那群兄弟所说的……等等竟然是她和四爷的坏脾气都继承了去吗?

看自个和四爷现在这种看起来慢条斯理的性子,想来弘旸长大了……应该是能改好……的吧?

松格里一点信心都没有,只觉得为将来头疼。

四爷倒是没她这么多想法,可也被小儿子气的够呛,一天下来他这脸面算是掉了一地,刚送走的那群混蛋嘲笑了他一下午。

好在,儿子睡了,额娘还在,既然收拾不了儿子……

四爷站起身,一把抱起松格里就往内室走。

“哎,爷您做什么,快把我放下来。”松格里刚回过神,就被四爷的动作下了一跳。

下人们都还在呢,四爷竟然这么孟浪,她脸上又气又羞,红扑扑一片,这位爷到底是喝了多少!

这个问题她没能问出口,只知道四爷肯定没少喝,因为……她实在是没有机会能问问题。

第二天下午松格里揉着腰醒过来,先冷着脸用了个早……嗯午膳,才听明言禀报说郑嬷嬷过来了。

“让她进来。”松格里皱着眉头,忍着扶腰的冲动,缓缓坐在软榻上。

“奴婢给福晋请安。”郑嬷嬷对松格里一直都是礼数周全的,更不用说现在福晋在四爷府,几乎是跟四爷并驾齐驱了。

“嬷嬷过来,可是府里头出了什么事儿?”松格里见郑嬷嬷脸色并不算太好,放柔了神态问道。

“回福晋的话,最近山东、河间发生饥荒,饥民一路北上,因为城外管制严格,灾民大部分都集中在怀柔一带,据说已经闹了几起乱子,死了好几家富户,这个月的新鲜瓜果,怕是不好进府。”郑嬷嬷低着头汇报。

她之所以脸色不好,是因为她男人和儿子都还在怀柔的庄子上,即便她不愿意回去过日子,可到底是担心的。

“这么严重吗?”松格里皱着眉回想上辈子的情形。

她记得灾民很快应该就被安置好了,只是四爷跟太子闹得很不愉快而已。

“从府里派一队家丁过去,你直接跟苏培盛说就成,其他的爷自会会处理。”松格里没想起有什么严重的冲突,四爷府上的庄子应该是没有受到波及的,她也没太过担心。

郑嬷嬷虽然很担忧,但也没别的法子,只能退下去等四爷回来再说。

眼下四爷正在毓庆宫,跟太子喝茶。

虽然太子笑语晏晏,可四爷很清楚太子叫自己过来是为什么,所以他只是垂眸喝茶,不发一语,特别沉得住气。

“四弟可听说了山东及河间灾民入京的消息?”还是太子先沉不住气,他收了笑容,故作温和的问。

“听说了,皇阿玛已经命人前去处置,户部也随时待命,安置灾民返乡,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四爷点点头,回答的很仔细。

“孤听说,这次旱灾后灾民入京……乃是又贪污受贿的官员所致,你可知道详情?”太子已经知道万岁爷派了吏部尚书李光地和大学士陈廷敬前去山东探查。

李光地是个老狐狸,太子并不担心,可陈廷敬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偏偏山东巡抚是索额图的女婿李锴。

索额图已经……去世了,他也就留下了二子一女还活着,不管李锴做了什么,赫舍里乌云珠哭着求上门,太子也不能不管。

“臣弟知道太子要说什么,可这件事情,祸及百姓还上达天听,老百姓都关注的紧,这是皇阿玛的逆鳞,谁都碰不得。”四爷并不像上辈子那般什么都不说。

该说的,能说的,他都会跟太子说清楚。

其实太子也未必不懂这些,只是万岁爷一直以来对他的容忍和优渥,让他觉得可以一次次踩着底线都没什么关系。

“可你该知道,山东巡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