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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以后,黎崇山开始让他接手部分生意,一有假期就被外派到其他地方,只有周末能留在家里。
但周末黎溪通常都不会在家,只和她那些酒肉朋友混在一起。
有时他会充当司机的角色到灯红酒绿中接她回家,背着她从车库走到房间,在漆黑中打量她迷醉的脸庞。
病态地痴迷着,又小心翼翼地不被任何人发现。
那些纨绔子弟说得对,黎溪于他只会是远在天边的月亮,连远观都是一种亵渎,又怎敢谈爱。
如果不是那次绑架,所有被刻意掩埋的真相没有曝光,他也不敢疯狂到想要将月亮据为己有。
他用针筒威胁黎崇山改遗嘱,又因为黎溪之前被迫签下放弃继承的声明,他便帮她暂时保管,等到他真正铲除所有障碍后,这份宝藏再归还到黎溪手上。
如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由他代替黎溪来做这个罪人。
只是变数来得太快,黎崇山因为改遗嘱的事死在了美国。他收到噩耗的时候,黎崇山早已变成一抔灰烬。
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个盒子,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黎溪。
遗嘱是他要求改的,方法也是他提出的,黎崇山会死他一点都不无辜。
不过谈不上后悔,只是遗憾自己没有做得再圆满一点,甚至恶毒地认为这是黎崇山出轨和重男轻女的报应。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帮黎崇山继续掩埋这些秘密,让黎溪一直活在这人为构造的美梦中,直到死亡。
黎崇山下葬的那天,他跪在地上恳求她,求她赐予自己一个爱她的机会。
他知道这是乘虚而入,是非分之想,但贪婪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就无法抑制生长,眼睁睁看着它将理智吞噬。
他带黎溪搬进了自己精心布置的别墅,和她在豪华的影音室看电影。
《戏梦巴黎》,从那天起就成了他最喜欢的电影。
其实他不记得剧情,也没看清那叁个主角长什么样,电影播放的时候,他目光放在银幕,余光却留意着黎溪,看到她手一抖,将红酒撒在白衬衫上,一股破坏欲从他小腹以下直冲脑门。
黎溪怎么落入他怀里的,他忘记了。
他只记得低头吻向黎溪时,心跳快得像要从他胸腔中跃出。
她嘴里都是红酒的酸涩味,温热的舌头撩拨他无措的嘴唇,柔软的手急躁地扯开他的衬衫,抚摸他紧绷的肌肉。
他更乱了,怕自己的锻炼不够到位,身材无法取悦黎溪的审美,又怕自己毫无技术又莽撞会弄疼她。
银幕还有光投射下来,他直起上半身,双手膜拜她的酮体。
从伶仃的锁骨到平坦的小腹,细腻得如同抚摸柔软的丝绸。最后他手指伸进她内裤两边,黎溪轻抬臀部,那条和扔在地上的内衣同系色的内裤被扯落到右膝之上。
音响里传出粗重的喘气声,沉君言再也无法忍受胀痛,抬起黎溪的腿,握着自己在她身下探索。
结果第一次进入就痛得黎溪惊呼出声。
“太大了,好疼啊……”她泪眼朦胧地看着她,脸颊微红,像熟透的蜜桃。
沉君言连忙要抽出,可圈在他腰上的腿却怎么也不肯放开,他只能低头亲吻她的泪水涟涟的眼睛,一边用嘴唇去安抚,一边缓缓推进,挤进她狭窄柔软的幽径,在她低声嘤咛中哄着她。
“溪溪放松好不好,你夹住了我还怎么动?”
黎溪双手攀着他的肩膀,侧过脸躲开亲吻,委屈地抱怨:“可是下面好胀,要被你撑坏了……”
“不会的。”他用在梦里说过无数遍的话安慰她,“我们再试试,要是真的不舒服我就停下。”
说是这样说,可他身下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抽插的动作一点点加快,感受她甬道缓慢又规律的收缩,头皮发麻,继而食髓知味,助长早已遮天蔽日的贪得无厌。
电影结束的那一刻,沉君言没能将自己抽出,浊液灌满身下,两人也没嫌弃各自身上的淋漓,相拥侧躺在沙发。
当他在为自己和黎溪的关系就此前进一步而沾沾自喜的时候,等来的却只有一句冷淡的“帮我买紧急避孕药”。
他以为被判出局,可狠心抽身的时候,黎溪又拉住了他的手。
狂喜吗?倒也没有,更多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因为他们至少还能藕断丝连。
就算不爱他,黎溪也离不开他,这就够了。
建温室花房的时候,他捡起被雨水打落的花朵,带回书房,锁上门,一瓣一瓣地撕下来,心里念念有词:“她爱我,她不爱我,她爱我,她不……”
最后一瓣了,他换了个词:“她不会不爱我。”
从那天开始,他学会了自欺欺人,果然过上了无比舒坦的日子。
唯一需要烦恼的,是连家对他和明远发起猛烈的攻势。
很没有新意的,他在曼哈顿某间蛋糕店门前排队的时候,一把匕首捅向他的心脏,幸好他反应够快最后只被划伤手臂。
他不想让黎溪知道一点端倪,留在美国养伤,还提前了让她继续学跳舞的计划。
果然,黎溪一听到可以继续跳舞,立刻扔掉电话在那边欢呼,还得意洋洋地问:“沉君言,你是不是也被我舞姿折服过?”
说没有那是假的。
黎溪上高中后就再也没有练舞,而她上最后一节舞蹈课时,是他开车去接她放学的。
他刚把车子停好,黎溪的电话便来了,让他直接到舞蹈室来。
那天他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占据了整面墙的镜子里,一袭粉纱裙的黎溪。
她说:“哥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跳舞了,所以我希望看到的人会是你。”
说完,她甩了甩长长的水袖,踏着古筝的乐声,轻盈跳跃。在游龙惊鸿中,她的眼睛从未离开过他的脸,秋水盈盈,弱柳扶风,在舞曲停奏的那一秒,旋转倒进他的怀里。
当晚他又做起与她痴缠的美梦。
不能想,想也是罪过。
他唔了一声,故意调戏:“我只是想和你尝试更多姿势而已。”
听罢,黎溪立刻翻脸挂断电话,他笑出声音,没多久又收到了一条短信。
【我会让你知道,不继续练也会有更多姿势的。】
看往以后,他感觉伤口也不疼了。
可现在回想,他只有悔恨二字,如果不是他的安排,黎溪不会进舞团,没有舞团,就没有巡演,没有巡演,处心积虑的程嘉懿就没有出场机会。
如果一开始就把自己付出的全部展示,带伤回到黎溪面前,那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只可惜,就像她说的,人生没有如果。
所以抓紧现在就好了。
解决掉刘北习后,他立刻驱车赶往桐县把黎溪接回身边,当他看到路边小店里的黎溪亲吻程嘉懿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愤怒,会立刻跳下车抓走黎溪。
可第一个浮出的情绪依旧是他的老朋友——自卑、惶恐不安。
司机问他要不要下去时,他只敢关上车窗扮演一只蜗牛。
太安静了,静得连他心跳都要响彻整个车厢,他闭目养神,疲惫开口:“开个广播听一下吧。”
司机颔首,点开自己常听的频道,几声吉他拨弦声。
“我很单纯,甚至天真。
说帮你挡子弹都真的上心。
也许低能,甜蜜时讲责任,
令你不敢再靠近,只想脱困。”
从后视镜看到他睁开眼睛,司机连忙要换频道,而他先一步开口:“这是什么歌?”
司机自然不知道,拿过手机打开听歌软件识曲,不过几秒就有答案。
“叫《恐怖情人》。”
他笑了:“不用调频,继续吧。”
之后他把黎溪带回老宅,在监控室坐了整整一晚,在天光鱼肚白的时分,拿出手机播放在车里听到的那首歌。
他发过誓,说永远不会算计到黎溪身上,但这次,他决定要做这一个恐怖情人。
眼前的画面不断流过,酸涩的眼眶让他疲于再看,但耳边总有一把让他眷恋的声音在呼唤他。
“沉君言,我今天捐了五十万到你住过的福利院了,还成立了一个基金会。我本来想叫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基金会的,但是律师告诉我太长有点浪费墨水和白纸。嘉懿也说听起来很傻,所以我就改为黎溪基金会了。”
“……”谁能告诉他这两个名字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唉,骗你的啦,是叫溪言基金会,取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但xi是我的那个溪哦。至于为什么溪要在前面,当然是因为你说你要入赘到我们家啊。”
“啧,就因为要遵守诺言,我一直戴着你的戒指等你醒来,程嘉懿都要跟我分手了。哦不对,其实是我先提的,所以他吃回头草的时候我就答应了。对了,如果你再不起来,回头草的草就是动词了哦。”
“…………”
“沉君言,我把你听得次数最多的那首歌听完了,甚至比你还要多出一次。我想告诉你,我不怕委屈。”
虚空突然狠狠震动,沉君言看到眼前流逝的画面渐渐消逝,万丈光芒从无数条缝隙里钻进来,照亮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庞。
“想你一世快乐不是错,
你不怕委屈,想我怎爱护你也可。”
他也是时候起来,给予她一世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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