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舞在一边看着觉得颇为有趣,她不是头一回拍戏,但之前没有参加过这个级别的大制作,别的不说,光是服装的精致度和布景的还原度她就是第一次见识。
这样看了好一会儿,紧绷的心情不知不觉地也放松了一些。
她人看的出神,却不防文晓清忽然提醒:“哥,你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应该是短信。”
岳舞一愣,而后转过头去看着文晓清,拍戏的时候,“江淼”的手机一直都是放在助理身上的,眼看对方已经把手机拿出来递给她了,她便接了过来。
谁啊,这么一大早就给我发短信?嘛,其实也不是给我,是给江淼……咦!不会是那家伙吧……
岳舞想到了一个人,便赶紧点开那条短信,说起来江淼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缺心眼,私下用的手机居然完全不设防……这么信任身边的人吗?
撇到发过来的号码,岳舞就确定了——因为这个号码她太熟悉了,以及那发信人的语气,也是如此的熟悉。
“怎么样?是不是紧张了一晚上没睡呀?”
一看到这话,岳舞顿时就有了摔手机的冲动——他娘的,猜的还真准!
那家伙料事如神也就算了,偏偏还用这种讨打的口吻,真是讨厌!
迅速地回了“关你屁事”以及一大串感叹号之后,岳舞迅速地关了屏幕,鉴于这个手机之后就归她使用了,她在认真地考虑要不要设个什么密码。
毕竟,*什么的,还是很重要的。
不过当着文晓清的面弄这个好像不太好……、
“小江,定好妆了?”肩膀冷不防被人拍了一下,岳舞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因为梁导的大嗓门太有标志性了。
“呵呵呵,差、差不多吧。”被导演这么一问,她原本稍稍放松的那根弦又崩起来了,话语里多少透着些心虚,梁导则是哈哈大笑:“我们的场地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演员也在就位中,大概十分钟之后就可以开始了。要上厕所的话趁现在啊!”
上厕所吗……我现在紧张的都尿不出来了好吗?
就在她茫然无措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手里握着的手机又震了一下,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说肯定是他又回信息了,她记得今早“岳舞”应该是没有戏要拍的,他居然还起得这么早,真有精力啊。
但现在也只是傻站着,于是她还是看了短信——“当然跟我有关系啦,要是你演不好,砸了我的招牌可怎么办?”
他话里行间都透着揶揄的意味,八成是在开玩笑,但岳舞却没法把这当成是一个玩笑——她真的很怕自己演砸了。
江淼的这条短信,让她紧张的程度又加重了好几倍。
就在她呆呆地看着屏幕的时候,手机却又震了一下——“开个玩笑而已,不用当真啊。演砸了也没关系,我不在意的。”
一看这条,岳舞登时楞的更厉害了:他怎么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不过……她面色一黑,这话说的怎么这么让人觉得这么不爽呢?
她正琢磨着怎么回呢,第三条短信又来了——“哈哈哈,因为你的表情出卖了你……说真的,看到自己的脸露出这样的表情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你妹……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样的表情?你丫果然属白莲花的,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说起来,这好像也是一种技能,我应该学学才是。
等一下……学?学个屁啊!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难道不是那混蛋躲在哪个角落里暗戳戳地偷窥自己吗?!没想到看你道貌岸然的居然有stk倾向!
岳舞四处张望,想找出那家伙的藏身之处,不过这会儿片场的人已经不少了,演员和工作人员混在一起,人头攒动,一时半会儿根本分不出来。
第15章 小小菜鸟
“傻姑娘别找了,时间差不多了,马上要开始了,待会儿别忘词哈。”第四条短信。
尼玛!好大的一个g!岳舞看后不由得后背一凉,看似是提醒,但实则是诅咒啊!
“哥……”文晓清见“他”一直盯着手机看,面部表情且惊且怒十分诡异,便有些怯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袖,“时间差不多了,手机先放在我这儿吧?”
岳舞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然后迅速地背过身去:“你等等,我回条短信,很快!”
她说着手指已经动起来了,不是在回短信,而是在设锁屏密码,就刚刚江淼发给自己的短信,说什么也不能让第三个人看到啊,不然她要怎么解释?就算宋泽越他们要多想,她也顾不上了。
飞快地设完密码之后,她还不忘回他一句:够了!不要再给我立g了!
之后按掉屏幕,把手机递给文晓清,然后快步向前走去,因为场记已经在搭好的布景台下大喊:“所有人准备就绪!第三十二场戏,马上开始!”
岳舞走到幕布前,目光下意识地转到导演那边,梁导正在给一些演员说戏,却并没有要跟“江淼”说的意思,大概是十分信赖他这位合作对象。
注意到“江淼”的目光,他也看了过来,不过进入工作状态的梁国栋即使在对上江淼时亦是面容严肃:“主演准备好!其他演员也各就各位!所有无关人员不准发出任何喧哗!场记,打板!”
他话音刚落,场记小哥就接了上来:“《燕歌行》第32场戏,3号机!”
随着“咔”的一声脆响,岳舞知道,摄影机正式运作了,而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被严格地记录下来。
第三十二场……这场戏讲了什么来着?
岳舞开始回忆这一篇她研读过无数次的段落。
【梅雨时节,雨落不停,连带着酒肆的生意也冷清了不少。小伙计被掌柜寻故骂了一顿之后,便有些气闷的,一转头却瞥见一人笑眯眯地瞅着他,心下更气,便没好气道:“客官的茶还没喝完呐?”
那黑衣青年约莫是半个时辰之前来的,他是个古怪的家伙,来到酒肆却不沾酒,只喝茶。
伙计见他腰上也悬了一柄长剑,虽说生了些锈迹……但应当也是行走江湖之人,怎的滴酒不沾?
小伙计想起先前他笑着对自己说:“我不胜酒力,半碗下去就要在你这店里醉上一夜了。要是平时倒也无妨,只是还要赶路,所以呢,这酒我是不碰的,若有热茶,就麻烦来一盏。”
伙计细细地打量了他一回,见他的黑衣和佩剑一般破旧,全身都透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想来是囊中羞涩,付不起那酒钱罢!
他撇撇嘴,背过身去,只是店中冷清,他闲的无聊,不多时又背过身来,见那青年一脸和气的模样,便忍不住与他搭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