嫖总裁无责任au番外——怪阿姨和罗小小(2)(1 / 2)

一位天赋异禀的球王值多少钱?现在估计是以亿为单位,不可限量。那么一个能成为球王的、天赋异禀的足球男孩值多少钱?在很多年前,不过才1500英镑。

(一)

“嗨,乡巴佬,再说一句‘我想成为一线队的球员’!”几个同龄的男孩说着腔调怪异的葡语,嬉皮笑脸地围在克里斯身边,“你穿的是什么,渔夫装鱼的麻袋吗?”

“让开,我没时间陪你们胡闹。”十四岁的克里斯已经从孩子长成了少年,他的足球包里仍然装着从马德瑞亚带来的足球,他珍惜得很,除了练习,轻易不肯让别人碰一碰。

“你的球都旧了,怎么不让你妈妈再买一个?”看不惯克里斯的小球员们仍不肯罢休,“‘我很好,妈妈,但是我想你和姐姐了’,罗纳尔多,你姐姐多少钱一次,我花钱请她来里斯本怎么样?”

“操你!”克里斯像一头离群的凶猛独狼,眨眼间就扑了过去,拳头逮住说话的人就死命下砸,浑然不管自己身上挨了多少下,一下发起狠来合几个人的力也拉不开他,一个男孩狠狠地将背包甩向克里斯的侧脸,他被砸的眼冒金星,额角和鼻子都出了血,蜷缩着倒在地上,小球员们一哄而散,连被克里斯压在下面毒打的男孩都一瘸一拐地跑开了,他们怕被教练责骂,没人在乎‘小地方来的’克里斯。

阿克契特训练营不是那么好待的,尤其是对于年纪轻轻又天赋过人的克里斯来说,同龄人的嘲笑就足够令他痛苦了,嫉妒和排外让本应是同伴的小球员们对克里斯表现出了浓浓的恶意,他每分每秒都在思念着家乡、家人和他在丰沙尔的好朋友,如果不是每周能领到十几欧元的薪水,他或许已经离开了这里,回到他熟悉的地方。

就算是如此微薄的薪水,克里斯也是舍不得动用的,这对家里来说是一笔大钱了,他会攒几个月的钱然后一口气寄给妈妈,从而省下些许邮费,给自己留的那点零用钱少到买一件合身的衣服都会捉襟见肘,更别提为自己置办什么时尚的新衣服了。

克里斯咬着牙撑起身体,青训营在下午为小球员们安排了一定量的文化课程——既不会像要求顶尖的好学生一样苛求他们,也不会让别人指责里竞的未来们都是一个个小文盲。

最让他头疼的就是英语课,这样一想,他头上的伤口更疼了。

克里斯一路小跑到盥洗室,拧开水龙头,抹了一把脸,擦掉了鼻子上的血,又急匆匆地跑向教室,教英语的老头一直和他不对付,要是不小心迟到了,少不得要跟教练们告他的刁状。

紧赶慢赶还是迟了几分钟,克里斯硬着头皮推开了教室门,意外地是,教英语的老头并没有来,小球员们正聊得热火朝天,克里斯推门进来,他们静了一瞬,随后又继续聊了起来,谁也没把克里斯当一回事。

教室后面方便睡觉画小人的好位置都被人占了,他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前排,玩着自己的手指头等下课。

还不如去做盘带训练,或者跑跑步,总比在这里浪费时间强。

说干就干,克里斯背起包就往门外跑,发觉自己要撞到人时,他已经收不住脚了,一脸惊恐地和刚打开门的人撞了个满怀。

“逃课就逃课吧,撞我干什么?”女人难以言说地捂着胸口,“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我…我…”克里斯结结巴巴,望着女人的脸,半天说不出来话,教室里传来一阵哄笑。

“把嘴闭上,小混蛋们,隔着一层楼我都能听到你们鬼哭狼嚎。”新来的老师一看就不好惹,浑身的气势不像教师,倒像个女教官,小球员们安静地闭上了嘴。

“你们原先的英文教师索罗先生被一个足球砸成了脑震荡,所以我来代替他为你们上每周两次的英语课,大家可以叫我怀特斯小姐。”她的手指叩了叩讲台,“我对大家的成绩没有特殊要求,只有一点,你可以没有进步,原来怎么样,能继续保持就行,但绝对不能退步…砰!”教案落在讲桌上的声音让包括克里斯在内的所有小球员抖了一下。

“…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收拾你们。”她绽开一个‘亲切随和’的笑容,“好了,翻开书吧,我们来读音标…你,你到底是进来还是出去?”

克里斯蹿回了座位,他有好多话想说,好多问题要问,一时间却说不出来,也问不出口。

他一直记得她。

她还记得他吗?

下课了,小球员们一窝蜂地冲出教室,谁也不想多留下一秒,除了克里斯。

“你怎么还不走?”新来的英文教师整理好了教案和课本,“哪里没听懂吗?”

“你还记得我吗,怀特斯小姐?”克里斯有一点委屈,走到讲台前,“我是罗纳尔多。”

“我教过的男孩十个里有五个叫罗纳尔多。”她摇摇头,“你有什么值得让我记住的地方吗?”

“你给了我这个足球,我一直留着。”克里斯抱紧了他心爱的足球,棕色的大眼睛无辜又可怜,“我可从来没有忘了你,怀特斯小姐。”

“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她抬手揉了揉他的小卷毛儿,“和谁打架了,小事儿逼,你没张嘴咬他们吗?啧,就你这牙口,苏亚雷斯附体,一口一个不在话下。”

谁他妈的是苏亚雷斯?

克里斯:闭嘴委屈屈。

(二)

十五岁的克里斯个头没长多少,青春痘倒是冒出来好几个,夜以继日的加强训练让他看上去壮实了点——也只是看上去,细长的脚踝以上让他看起来颇有些瘦骨伶仃,索性脸颊还是丰满的,不至于全身上下都没什么肉。

他偶尔会对着镜子捏捏自己,腹部和腿部的肌肉已经有了一点形状,不再皮包着骨头,胳膊也更有力气了,打架的时候能一个打两个。

同队的孩子也很少嘲笑他什么了,他们都知道,克里斯被惹急了后打起架来像条不要命的疯狗,就算是挂彩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他对着镜子咧开嘴,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笑容,还不赖,就是脸颊小小的粉色痕迹有点扎眼,像故意和他作对似的,左颊两个,右颊叁个,额头两个,星星点点,找不到完美的地方。

克里斯斟酌了一会儿,又合上嘴唇,把牙挡得严严实实,勾起一侧的嘴角,镜子里的少年当即回给他一个又酷又傻的笑容。

他气闷地对着地面吐了一口口水,队友们推门进来,克里斯连忙走开,装作地上那东西不是自己吐的。

“我上周末去了那儿,那里的姑娘漂亮极了…”

“请她们喝酒就好了,学聪明点,多跟姑娘说喜欢她…”

“你试了吗…”

克里斯竖起了耳朵,这不能怪他,在他这个年纪,对异性的话题本来就敏感,一群正值青春期的小鬼头,私下里谈论的无非就是烟、酒、各种各样的女孩和女人,他对烟和酒倒不怎么感兴趣,但男孩间传阅的杂志上,美艳的模特女郎还是让他心痒痒,不过每一次,对足球的热爱和贫瘠的口袋都及时扳住了他,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多余的钱去某家酒吧和女孩搭讪。

“哎,罗纳尔多,周末去酒吧玩吗?”

“不了。”克里斯拒绝道,“我有事。”

爱德华七世公园的超大草坪和坡地向来是克里斯放松的地方,他指的放松是做一些非力量训练,他只需要两个装满清水的水壶和一个足球就能自行放松一天,实在饿了渴了,他还能去喷泉接点水喝,一天下来,他都能听见跑起步来肚子里的水晃晃荡荡的声音。

太阳渐渐沉下去,光线暗了下来,游人的踪影也看少了,只有零星的人在夜跑和散步,希望观看夜景的人多数聚集在庞巴尔广场周围,克里斯攀上了坡顶,背靠着‘1974年4月25日的觉醒’纪念碑,眺望着夕阳一线中的里斯本,这片天地太大了,他既兴奋又害怕,他是这位巨人体内小小的细胞,他孤单又不孤单。

我会留在里斯本。他想着,只要能进一线队,我会让妈妈过上好日子的,还要让家里所有人过上好日子,每个人都能吃上新鲜的牛排,穿漂亮的衣服。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时,她的身影出现了,远远地克里斯就望见了她,慢悠悠地飘过来,像特茹河岸边悠闲的白色水鸟。

懒女人。克里斯耙了耙头发,一跃而起,跑到路灯下比较显眼的位置,颠起了球。

“嘿,小破孩儿,你又来锻炼了。”几分钟后她就发现了克里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继续向前飘。

“你也是来,锻炼?”克里斯不得不抱着球跟在女人后面,“锻炼?”

“对啊。”她的态度自然极了,“晚上的温度正好,适合夜跑。”

“夜跑?”克里斯的表情已经绷不住了,“这也算跑,我颠着球走路都比你快!”

“那你就颠着球走好了。”她瞟了他一眼,“夜里黑,别摔了再把牙磕坏了,不过就你这样,磕坏等于整容了。”

“你又取笑我的牙齿。”克里斯拦在她面前,用膝盖颠着球,一步步后退,“就不能换点新鲜的,我就没什么好处了吗?”

“有啊。”她一步步逼近,似笑非笑,“英语发音烂极了,连小学生都比你读得准,还有写作,字母飞得像葡萄牙和西班牙互殴之后被意大利截了胡…”

“好了,好了,就到这儿吧,怀特斯小姐。”克里斯忍不住出言反驳道,“但你得承认,我的球踢得不错,你从来没见过像我一样好的。”

“你后面有块石头还是什么。”女人表情微妙,“你要踩上了。”

“别岔开话题。”克里斯一点也信不着她,“你当我还是十岁吗…哎呦!”

就在他要摔个四脚朝天的时候,她勾住了克里斯的衣领,他才没有倒下。

“第一条。”她凉凉地说,“永远不要质疑你的英文教师…”

“嘶啦…”克里斯还是倒了下去,他的衣服质量太差了,根本坚持不到她的口头教育结束。

“不是我的错。”她摊手,对着委屈的克里斯,手里的布条纤维随风飘扬,“我本意是想救你的。”

“还好我不是穆里尼奥。”她无辜地挑眉,“不起来吗?”

谁他妈是…哦,他知道穆里尼奥。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克里斯的衣服像两块破布一样挂在身上——就算倒下去,他也抱紧了怀里的足球,所以来不及救衣服了。

“再过几年你就知道了…欧洲体育史…算了,跟我走吧,我给你找件像样的衣服来。”

“你的夜跑呢?”克里斯挡住了胸口就挡不住肚皮,着实有点可怜。

“结束了。”她颇为嫌弃地说,“一会儿走在路上的时候千万别表现出来你认识我或者我认识你。”

(叁)

克里斯周末去守株待兔的原因,绝大部分是因为她总会把他带到公寓底下,塞给他满满一纸袋面包和水果,有时候是凉掉的薯条和鸡蛋叁明治,偶尔会有牛奶和巧克力,还有没打开纸袋就能闻到香甜的纸杯蛋糕。

“多吃一点儿。”她经常说,“长得壮实些,挨打之后伤也能好得快点。”

“坐一下,我去给你找件…你得去洗个澡,你闻起来像个踢足球的。”她嫌弃地把他推进浴室,“多打几遍肥皂,不许用我的毛巾。”

“我本来就是踢足球的…”克里斯的抱怨被隔绝在门内。

她打开门,克里斯在浴帘后发出少女音的尖叫,“闭嘴,我来收衣服,去晚了就排不上烘干机了。”想起了后世的传说,她威胁道,“不许唱歌,新衣服放在外面了,洗完就出来。”

“哦。”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克里斯从浴帘后面探出半张脸,“你能出去了吗?”

她翻了个白眼,“我从大街上随便拉一个都比你有看头。”

水汽把克里斯的脸蒸得粉嫩嫩,确定自己闻起来香喷喷后,他走了出来,浴室门口的衣架上是他的新衣服,一件白色的衬衫和牛仔裤,至少比克里斯自己大上叁号,还有崭新的内裤。

内裤!克里斯绝望地捂着脸,他怎么忘了这个,让她带走他的内裤去清洗烘干…以怀特斯小姐的怪脾气,可能永远不会再请他吃东西了。

他套上了新衣服,像滑稽剧演员一样扣上扣子,衬衫有点大,他穿完还没走到门口,她就回来了。

“人满了。”她手里拎着几个纸袋,“所以我把那件的根本不值得洗的裤子扔了,在便利店买了一套新的,还有快餐,估计你现在和我一样饿。”

“还可以。”克里斯咽了下口水,“不过我吃得可能有点多…”

“两份都是给你买的,我有一冰箱的水果。”她把东西一股脑儿丢在桌上。

本宫可不想尝试百年前的快餐是什么味道。

“阿克契特是虐待你吗,小竹竿?”女人在餐桌另一边翻阅着时尚杂志。

看在她填饱他的肚子的份上,克里斯没有反驳,他的脸颊被食物塞得鼓鼓囔囔,如一只卷毛儿的小松鼠。

“这衣服是谁的?”衬衫都快到他的膝盖了,克里斯觉得有点别扭,又说不好哪里别扭,嘴里的炸鸡块也没了滋味。

“数据自带的,可能还要过个十几年你穿在身上才能合适。”她的眼神扫过他的脸颊,“本来就不好看,一长痘更丑了。”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克里斯手头的薯条顿时不香了,他心虚地加了一句,“有好多女孩喜欢我呢。”

“啊哈。”女人漫不经心地回应,“是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了,没关系,葡萄牙这么大,肯定会有人看到你的心灵美的。”

克里斯一块烤肉卡在了嗓子里,他咳了好几下才咳出来一半,果不其然对上了她嫌弃中又带着无可奈何的眼神。

“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他的嗓子里还卡着半块烤肉,却莫名其妙冒出来这么一句。

“为什么你会有我对你好的错觉?”她诧异地挑眉,“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吗,小事儿逼?”

多跟姑娘说喜欢她…

回想起队友的话,克里斯张口就来,“你是不是挺喜欢我的,怀特斯?”

把克里斯卡的半死不活的那块烤肉终于被吐了出来,掉到了织花的地毯上。

连克里斯带新衣服都被女人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