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小白白,咧起小嘴,两手指头点在眼角往下拉了拉:“嘿嘿嘿!”
息越尧愣了下,接着虚掩着唇,低声笑了起来。
小姑娘也很开心,她看着男子凤眸若有星光,粲然绚丽。
她将自个小脑袋递了过去,软软糯糯的撒娇道:“越尧大哥再揉揉酥酥呀。”
息越尧依言揉了两把,特别避开了她髻,免得将头弄乱了。
“好了,你去玩,大哥给你编个竹兔子,一会可以带回去。”息越尧左瞧右看,都觉得这样乖的小姑娘不像是谢氏能生出来的。
他遂问:“酥酥也是姓息吗?”
小姑娘摇头:“不是哦,酥酥姓姜,酥酥叫姜阮。”
姜?姜阮?
息越尧恍然,那就是隔壁姜家的孩子,不是谢氏生的。
明了身份,晓得小姑娘和谢氏没有半点关系,息越尧反而觉得小姑娘更顺眼一些。
姜酥酥已经跑远了,她趴地上,撅着小屁股,跟一群兔子头挨头,甚至亲密。
息越尧漫不经心地转动木轮椅,从不远处的石桌上拿来处理好的细竹篾。
只见他挑选出长度宽窄颜色合适的,修长十指灵活跃动,几根竹篾就在他手中交织在一起。
接着,时不时增减一两根,或弯曲,或平直,再是上下不一地编起来。
不过片刻,一只模样肖似兔子的竹制品就在男子手里渐渐成形。
那东西不大,约莫就和真兔子一般大小,肥肥地肚子里头空的,还有长长的耳朵,十分逼真。
玩耍的间隙,小姑娘不经意抬起头来,就怔忡了。
男子鸦如云,鬓如刀裁,兴许不用出门走动的缘故,那长缕的鬓角鸦和额前的,只松松挽到脑后,用一根普通的玄色布带缠着。
其余的鸦,皆披散在后背,偶尔有那么一撮从肩滑落下来,就为男子平添几分病弱的美感。
恰此时,息越尧编好竹兔子,他对小姑娘招手:“酥酥来。”
小姑娘蹦跳跑过去,歪头看了他一会,忽然说:“越尧大哥,你要吃得多多的,像酥酥一样,长得胖胖的。”
盖因息越尧常年卧床,又不良于行,故而有些瘦,还很白。
息越尧凤眸微弯,逗她说:“要是长的太胖了,往后酥酥成不了小美人了怎么办?”
小姑娘苦恼地皱起眉头,带婴儿肥的小脸纠结在一块:“就是哦,酥酥要做大美人的,不能吃的太多,但是……”
小姑娘扭着手指头,竟是不晓得要怎么办才好。
息越尧将编好的竹兔子塞给她:“没关系,酥酥还要长高的,长高了就不会胖了。”
“好的吧,”小姑娘勉强将担心放下,她摆弄着手里的竹兔子,惊喜的眼睛都睁大了,“小竹竹,好棒哒!酥酥级喜欢的!”
她倒半点不客气,捧着那竹兔子率先就取了名字。
息越尧接过来,上下看了看:“你帮我去拿个东西,我给小竹竹刷一层清漆,等干了,小竹竹不扎手,还能放很多年的。”
他说完这话,想起了息扶黎,又笑眯眯的补充道:“大黎黎也有一只呢。”
小姑娘挺起小胸膛:“大黎黎的肯定没有酥酥的小竹竹好看。”
小姑娘坚信,自个的东西,肯定是世上最好的!
息越尧跟小姑娘讲明了放清漆的地方,小姑娘便蹦蹦跳跳进了院落里唯一的一间一进的屋子。
屋子并不算宽敞,摆放的物什也不见得多贵重,但胜在精心细致,还很有温馨的感觉。
“哇,好多好多小竹竹。”小姑娘一进门,盯着屋子里整面多宝架上的竹兔子就惊叹的嘴都合不拢了。
在屋外头的息越尧听到这话,他脸上表情意味不明,用一种缥缈不真切的口吻说:“嗯,某个混小子的……”
小姑娘找到多宝架第三层上的小罐子,她踮起脚尖去够,结果太矮,根本碰都不碰不着。
小姑娘气鼓鼓地噘了噘嘴,搬来杌子踩上去,摇摇晃晃地拖下小罐子,那动作真让人担心她会一头栽下来。
好在小姑娘跳下杌子,都安安稳稳的。
她抱着小罐子跑的飞快:“越尧大哥,酥酥拿到了。”
她将小罐子递给息越尧,因为跑了后,小脸红扑扑的,看着健康又活泼。
那罐子口层层包裹着,密不透风,息越尧解开后,又吩咐小姑娘去找来小刷子。
小姑娘就瞧着他仔仔细细的将小竹竹全身都刷了一层透明的清漆,那清漆用的好料,并没有什么刺激的味道。
“我用的是晾干的竹篾,所以可以直接上漆,等一会干透了,你就能带回去。”息越尧刷完最后一刷子,将浑身透亮的小竹竹摆到通风阴凉的地方。
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想去摸一下又不敢,只得说:“酥酥有了小竹竹,大黎黎就炖不了了。”
她还记着小小白和那盅兔肉汤的事,小嘴翘起来都能挂油**了。
息越尧想了想,忽然问:“你是不是把小小白抱到床上了?”
小姑娘点了点头:“大黎黎和酥酥吵架,说不和酥酥一起困觉了,酥酥就找了小白白,酥酥怕做噩梦呢,结果早上起来小小白就不见了,大黎黎还坏的很,非要酥酥喝那盅兔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