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你要为了你的成就感放弃我?”肖一墨的脸色铁青。
应紫定定地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涌出眼眶:“一墨,我特别特别感激你,是你在一年前给了我希望,也是你把锦地大厦起死回生,把我们家从泥淖中拉起,我本来想着在期限到期前努力帮你把古堡的继承权拿回来,可是……这是我亏欠你的,以后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去m国继续在史密斯先生面前演戏,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成为你真正的肖太太……”
肖一墨脑门上的青筋暴跳:“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应紫的泪眼朦胧,努力地睁大了眼睛,想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她的手颤抖着,手中钻戒慢慢地放在了桌上,朝着肖一墨推了过去。
肖一墨定定地看着那钻戒,猛然飞起一脚,“哐啷”一声,餐桌倒了,碗盘摔在了地上,连带着那戒指也滚落在残羹剩菜中不见了。
应紫惊呼了一声,再一看,肖一墨的背影挟怒而去,消失在了船舱门口。
一直等到游轮靠岸,肖一墨都没有再回到船舱中来。
应紫坐在地上,一点点翻着地上的残渣,终于在一盆色拉中找到了那枚可怜的钻戒。盒子已经弄脏了,没法用了,她只好用餐巾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了,放在了包的夹层里。
下了船走在黄罗江边,两岸的霓虹灯已经亮起,江边游人如织,情侣们趴在堤岸边卿卿我我,和从前很多次的江边漫步一样。
只是这一次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了那个让人安心的身影,可以替她挡住迎面而来的人流。
当晚,肖一墨没有回家。
第二天,应紫等到了傍晚,期间发了一条微信给肖一墨,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肖一墨却没有回复。
暮色四起,她再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
衣物已经整理好了,东西并不多,一个大箱子就能装满,只是,她环顾四周,整个公寓中曾经满溢着她和肖一墨点点滴滴的甜蜜,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带走。
卧室的大床上,有着两人身心交融的旖旎。
厨房的厨具上,有着她精心烹制的快乐。
视听室的钢琴中,仿佛还流淌着《夏忆》的音符。
……
她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书房里,拿出了纸和笔想给肖一墨留封信,只是写了撕、撕了写,桌上堆满了纸团,都没有一张是满意的。
她索性放弃了,拿出手机编辑了起来。
[我走了。]
[什么时候需要办手续,你告诉我一声。]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发完了消息,应紫屏息看着对话框,盼着能收到肖一墨的只言片语,只可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音。
她慢吞吞地收起了手机,最后检查了一遍门窗,拖着行李箱到了门口。
刚要去开门,门忽然往里推了进来,肖一墨出现在了门口。
一个晚上没见,肖一墨的眼底都是血丝,下巴上冒出了一层胡茬,有点颓废,但站在那里却依然隽秀优雅,甚至更添了几分时下流行的男性颓废风。
应紫垂下眼睑,轻轻招呼了一声:“你回来了?”
肖一墨漠然看了她一眼,径自越过她到了客厅里,把手里的包随手丢在了沙发上。
“那个……什么时候去m国你告诉——”
“不需要,”肖一墨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我早就说过了,想和我结婚的人多的是,不需要你为了这个委曲求全。”
应紫呐呐地应了一声,迟疑着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民政——”
肖一墨再次粗鲁地打断了她的话:“也不需要你去,离婚协议书我这里都有,我明天就会去办好。”
的确,两个人签婚姻协约的时候,应紫早就已经把放弃财产分割书和离婚协议书都签署好了。
应紫没话说了,默默地转身去拉门。
肖一墨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脱口而出:“应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