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地上趴着动不了的那个就是那个宫女了?
真真是……该死!
春浓只当她这是认出了自己的东西脸色不好,腆着笑脸想要邀功:“王妃,这个贱婢平素向来手脚不干净,今日不曾想竟然偷到了王妃您的手上,好在被奴婢抓到了。奴婢本来想要将她打死,但是又想,这个贱婢动了您的东西,如何处置还是要过问您的意见才是……“
久闻四王妃可是比纨绔子弟还要纨绔的人,这个贱婢交到她手里,受到的折磨比在她手里,只会多不会少!
东方幼仪伸手捻着玉牌的穗子在眼前晃了晃:“是你亲自,把玉牌从她身上拿出来的?”
有风吹来,玉牌上淡青色的穗子晃花了人的眼,春浓喜滋滋的点头:“是奴婢今日在冷宫发现的。”
她们这些冷宫里的下人,是跟净房里的太监同等级的存在,寻常的主子避都来不及,谁又会上赶着送东西?是以她见到这个贱丫头不慎掉落的玉牌之后,便认定是她偷的。
这宫里,宫人们私藏两件器具不算什么,早些年还有人专门做倒卖的勾当来着。之所以将她扭送到重华宫,不过是因为,这是她除掉这个小贱人的最佳时机!
皇帝是整个大玥的天,但是在冷宫里,他们的天就是管事太监。谁若是能得了管事太监的欢心,那就相当于得了横行冷宫的权利。
她是想明白了,在这个宫里,无论是在哪里,混出头最重要。可无论她如何努力,管事太监永远高看这个小贱人一眼。
论姿色没姿色,论才华没才华,这样的人竟然踩在她的头上?不能忍!
东方幼仪赞同的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是该罚……”
趴在地上的人似乎颤了一下,却愣是没起身。东方幼仪踱到她跟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高高扬起手,却落在了春浓的脸上。‘啪’的一声轻响,在这春日里格外刺耳。
“王妃……”
春浓被打的有些懵,这么些年来在冷宫里被养出来的野性子拧的她脸都扭曲了起来:“王妃莫不是糊涂了?偷东西的是她,你打我作甚!”
后面两个跟过来的丫鬟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其中一个想提醒一下春浓,没挨着她就被一个瞪眼缩了回去。东方幼仪却不管她,俯身将趴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见她脸上又多了几道伤痕,眼角都是乌青的,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谁跟你说这玉牌是她偷得?这玉牌,是本妃赐予她的,她既然接了,就是本宫的人,谁给你的胆子,连本宫的人都敢动!”
好歹前世嫁与项麟,她还当了一段时间的当家主母,为了震住下面一种妖魔鬼怪,气场是有的。现在虽然重活一世,对付一个小小的宫女还是绰绰有余。
春浓呆愣愣的瞧了她几眼,猛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王妃你如何尊贵,怎么会和这种小……这种人打交道!”
“本妃与什么人往来,还需要与你商议?云溪,将这些人送到慎行司,各领五十大板!”
话音刚落,不待云溪动手,两旁就有重华宫的宫人上来将人拖了出去,一同前来的两个宫女哭嚎着求饶,东方幼仪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在这个宫里,不是被人欺负,就是欺负别人,很难有人能站在中间,她没有那么好心,只是对于前世最后一个为自己说话的人心怀感激;她们也没那么可怜,眼前人的伤,多半她们也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