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路上,尹二的心悬着的:那张大人的确和自己的胎记一模一样,莫不真是我爹?管他呢,既然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早点把那老头子给杀了,我就不是顺理成章成了新侯爷了吗?
于是,尹二开始了谋划。
夜晚,天慢慢暗了下去,黑夜将侯府笼罩。
侯府里只有隐隐的灯光闪烁,巡逻的府内都少了一成。一切都很静,只能稍稍的听见外面草丛中一些虫兽的叫声和巡逻府内的脚步声。
侯爷房间外,尹二趁换防时悄悄潜了进去,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房内很静,只能听见侯爷微微的呼吸声和蜡烛燃烧的滋滋声。
尹二闭了闭眼,眉头紧皱,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匕首,一狠心,直接用力的刺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怪我。”
尹二害怕的嘴都抖了起来,他握着匕首的手也微微颤抖,咬着牙,发颤道。
他缓缓的睁开眼睛,面部狰狞,直接拔出了匕首,血连着匕首一同溅出,落到尹二的脸上,一阵的温热。
“我……这……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说完,他看也不敢看,眼眶发红,直接跑掉了。
第二天,尹二身穿一身白色的素净孝服,跪在侯爷的床前,头紧紧的埋下。
他的眼眶发红,眼泪在眼中打转,咬牙痛彻的喊着侯爷的名字,似乎真是极其悲伤。
唐曦和尹牧接到报案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侯爷。”
唐曦连忙上前,看见躺在床上的侯爷,他此刻的面部苍白干涩,嘴唇也干裂发白,眼睛虽紧紧的闭着,但眼球却凸起,看起来很吓人。
“我来。”
尹牧连忙上前将唐曦挡在后面,自己伸手检查了一番。
他们来后,尹二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用力控诉。
“都怪那可恶的刺客,半夜潜入我们家,悄无声息的将我父亲……我父亲他就,就这样了。你们一定要为我父亲做主,他死的实在冤枉啊。”
唐曦有些看不下去,瞥了他一眼安慰道:“你放心吧,如若真是刺客,我们会为侯爷做主。可若是别的,我们也不会姑息。”
尹二掀开了盖在侯爷身上的被子,看着布满了血的伤口,伸出手仔细检查了一番。
仔细的看着伤口,尹牧道:“这极有可能是匕首所伤。而且看血迹,刺客应该走不久。让人去附近搜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匕首。”
“嗯。”唐曦连点头,吩咐了下去。
尹二一直在房间内哭哭啼啼,尹牧和唐曦则继续在房间内搜查证据,只是可惜的是,现场只有侯爷的血迹,别的那刺客就什么都没有留下了。
不一会儿,唐曦派下去搜查的人便回来回禀了。
“报。”一个衙役气喘吁吁的跑来屋内,跪在地上,双手合拢道。
唐曦连忙转身看向那衙役问:“怎么样?”
尹牧也转身淡淡的看了那衙役一眼,然后又失望的继续搜查证据,看看还有没有一些遗漏的地方。
那衙役果然摇了摇头回禀:“我们兄弟搜查了侯府上下以及侯府周边,可是都没有看见相关物证。”
唐曦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尹牧,见他还在搜查,便摆了摆手,让衙役先行离去了。
小妾在大牢坐着,她安详的拿着一块布绣着绣花,阳光偷着窗子射进来,小妾这才轻轻的放下布,走到门前。
到了门口,就听见外面衙役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侯爷已经不在了,刺客也太狠心了,也不知道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是啊,侯爷都不在了,也不知道我兄弟他们还能不能在侯府呆下去。”
“侯爷不在还有二公子呢,总犯不着连累你兄弟。”
小妾忍不住,急忙叫了路过的两位衙役,“大哥大哥!”
“怎么了?”两个衙役不明白的表情。
“侯爷怎么了?是出事了吗?”小妾表情严肃道。
“您?您还不知道吗?”一个衙役抬头好奇的看着小妾。
小妾眼眶发红,嗓音中带着悲意,大喊道:“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看着小妾这幅样子,衙役便连忙如实的倒出实情。
得到了证实,小妾没站住,往后退了一步,撞在桌上,她失神的看着前方,身体靠着桌子才不至于倒下。
什么刺客?那肯定就是尹二,他为了他想要的定西,竟然不惜杀害养了他几十年的父亲,这样的狠事,他真是毫不犹豫的轻松做了。
以后,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你没事吧?”衙役关心的问。
小妾眨了眨眼,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站直身子,眼中含着的泪未曾落下。
“你们去把唐大人叫过来吧。”小妾用镇定的嗓音说。
两个小人面面相觑,便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