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万和气得想与歹人同归于尽,忽听洪爽说:“我们报警吧,让警察来抓卖\淫\嫖\娼就不算违法了。”
冷阳夸她聪明,同时提醒:“你可想好了,警察一来这事就闹大了,你姐姐的家庭多半会破裂,你能替她做这个主吗?”
洪爽立时犹豫,她大概了解洪悦的想法,有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却无权干涉她的人生,要是她事后怪罪,也会令父母为难。
洪万和没她细腻,觉得留住这样的侄女婿太丧权辱家,断然道:“大妹还年轻,怎么能跟畜生过日子,打蛇要打死,砍树要砍断,今天就彻底料理了那衰仔,免得大妹将来继续受苦!二妹,这个坏人我来做,你不用管。”
他掏出手机报了警,冷阳说现在用这法子捉奸的人太多,警察到酒店后会要求前台派人配合开门,而前台定会趁警方不备火速通知房客,从现在起必须密切关注隔壁的动静,防止目标逃脱。
他们进入守株待兔环节,洪爽觉得椅子像蒸笼,一刻坐不住,站起来来回走动。忽然一阵风刮过,吹得她发丝乱翘,见冷阳正拿着杂志对她猛扇,不禁瞪眼责备。
冷阳含笑比出一串手语,看她不解,招她近前耳语。
“能看到你慌乱的样子,这一趟来得真值。”
遭受挑衅,她反射性掐他大腿,忿忿道:“我一点都不慌。”
“不慌怎么坐立不安的?”
“因为生气,我现在火大得想杀人,不想死就别惹我。”
“那你可得保持状态,待会儿警察来了还得靠你冲锋陷阵呢。”
他的嘴唇几乎碰到她的耳朵,让她退烧的脸像见水的石灰再陷高温,逼视他端丽的笑容,忽然意识到这挑衅可能是一种鼓励。
静待半小时,隔壁响起电话铃声,他们贴住墙壁倾听,黄丹云很快惊忙地吩咐女伴穿衣,嚷着:“警察来啦!快走!”
不消人发令,洪万和率先冲出房门,死死抓住712的门把手。
里面的人随即警觉,拼命拧着把手喝问:“谁在外面!快开门!”
“冚家铲,我顶你老母!”
洪万和破口大骂,使出杀猪宰牛的手劲,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黄丹云也在门内怒哮,仿佛焦躁的困兽,将门板踹得山响。
洪爽觉得他一脚脚都踢在洪家的颜面上,正要加入骂阵,被冷阳从身后捂住嘴。
“你先别急,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效力才强嘛,等警察来了再说。”
为制住女汉子,他伸左手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箍在了怀里。
洪爽气急,闻着他身上的檀木香水味也觉烟熏火燎,张口狠咬他的手指。
“妈呀!”
冷阳像被螃蟹夹中,急忙退后甩手,愁眉苦脸抱怨:“你太狠了吧大姐,我是你的盟军,你再猛也不能无差别进攻啊!”
洪爽自知犯错,窘促地闭紧嘴巴,耳旁的谩骂声和即将到来的混乱犹如加水的炒锅,漫空的白烟后是否是不可收拾的焦黑和一塌糊涂的油腻,她真没把握预测。
洪万和比她还沉不住气,转眼暴露身份。
“黄丹云,我侄女肚子里正怀着你的种,你还背着她乱搞,信不信我把你那根贱x割下来塞你p眼里!”
黄丹云没见过他,听口气像洪家的亲戚,惊怒道:“大叔,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搞我!”
“我是洪悦的二叔,你欺负我侄女,我不搞死你对不起洪家列祖列宗!”
洪爽见二叔已出头了,不必再埋伏,跟着戾怼奸夫:“黄丹云,这两年你一直对我姐姐冷暴力,原来真在外面乱搞,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阿爽,怎么是你啊……”
黄丹云的嗓音顿时虚弱打颤,内心遭受陨石撞击,激起比山还高的巨浪。
继而醒悟:“搞了半天是你们报的警啊,你们是不是疯了!?”
他不知羞愧反倒嚣张,洪万和后悔听从冷阳劝阻,觉得直接砍死这王八蛋比较痛快,高呼:“警察呢,怎么还不来!快把这对嫖客妓\女抓去坐牢啊!”
室内顷刻寂静,门把上的逆力也消失了。
他们静待一阵,不知黄丹云在里面捣鼓什么。
冷阳先反应过来:“他们该不会翻窗逃跑吧?”
这家宾馆没安防护栏,窗户虽上了锁,但有硬物辅助不难撬开。黄丹云定是无计可施,铤而走险了。
洪万和岂容他走脱,再不瞻前顾后,试图破坏门锁入室抓人。
房间里的女子陡然空袭警报般尖叫,跟着狂喊:“有人摔下楼啦!快来人,救命啊!”
洪爽等人被炸出满身鸡皮疙瘩,可怜的门把在巨力胁迫下发出断气的呜咽,为警察们的登场做提示音。
小分队三人先行进门,那情妇正爬在窗框上喊救命,洪爽推开她往下一瞧,黄丹云像谨遵导演指示的喜剧演员以最滑稽的姿态闯入镜头。
这男人方才踩着大楼外立面上的突出构件开溜,不慎一脚踏空。
坏蛋往往长命,下方五六米处的电线替他挡住了鬼差,他挂在电线上仓皇呼救,已然小便失禁,白色的长裤染出大块刺眼的污黄。
洪万和惊惧已逝,遗憾没摔死渣男,操起房间里的热水壶,高喊着要砸死他。
过激行为受到警察制止,情况棘手,却没唬住经验丰富的警方,他们一边向119求助,一边保护现场,拍下凌乱的床榻,从垃圾桶里捡起使用后的避孕套装入证物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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