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阳不小心惹她见疑,忙掩饰:“我想挑战自己嘛。你帮了我大忙,先来握个手,接收我的敬意吧。”
铁丝网上的破洞助他们进行感谢仪式,上次在巷子里他们曾牵过手,当时洪爽心不在焉,这会儿用心感受,发现冷阳骨结鲜明手指细长的手比想象中柔软,掌心厚实有肉,冬天握住大概像一只舒适暖和的大手套。
可冷阳对她的评价却不怎么样。
“哇,你一个女孩子手上怎么长茧子了。”
他不光靠触感辨别,还摊开她的手心查看。
她连忙抽回手,略显尴尬地嘟哝:“我练颠勺时磨出来的,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可以后你男朋友也许会介意嘛。”
以前贺阳确实介意过,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别人都小心呵护,她却任意糟蹋,后来不爱牵她的手,大概也是嫌手感粗糙。
她痛恨那时的忍让迁就,抛出迟到的反驳。
“我的手是用来做事的,不是用来讨好男人!”
了解她与前男友分手的经过后,冷阳很欣赏她对待感情的态度。母亲的惨痛教训给了他太多灰暗回忆,他万分怜惜她,骨子里却瞧不起她的懦弱和陈腐的婚恋观。尊重自我,不做男人附庸的女人才能搏得他的赞许,听了洪爽这句话,不禁鼓掌。
“说得好说得好,自己爽才是真的爽嘛,不愧是爽姐,没辱没了这个名字。”
收到白眼又不慌不忙卖乖。
“我们破解了腌牛肉的课题,应该庆祝一下。明天是不是该你轮休了?我请你吃饭吧,其实是发现一家新店,想去试菜,有你这个行家帮忙一定能收集到更多有用信息。”
洪爽知道他每天走街串巷寻觅特色餐厅和菜品,为开店搜集素材,愿意体验这项有趣的活动。可昨天洪万和说明天他也休假,刚领了工资要请她吃大餐看电影,她已经答应二叔了,总不能放他鸽子。
冷阳早听说她有个做厨师的二叔,有心拜会,痛快地连洪万和一并邀请。
洪爽寻思二叔是专业人士,比自己见地深,两厢得便的事何乐不为?于是接受邀请,让他明天跟自己一块儿去见洪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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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晚上洪爽去超市帮忙,换曾淑琴回家吃饭。曾淑琴在家门外遇见提着水果来访的冷欣宜。
“琴姐,阿爽喜欢吃山竹,今天我多买了一些,送你们几斤。”
看了她写在手机上的字,曾淑琴眉花眼笑,开门请她进去。
冷欣宜挥手婉拒,正欲转身,瞥见她的胸罩带子松了。
这大婶克勤克俭,缩水的t恤舍不得扔,紧绷绷隆在身上,非但遮不住系带松脱的胸罩,还使那不雅的轮廓纤毫毕现,她未曾察觉,估计已被路人看足笑话。
得她含笑指示,曾淑琴方发觉出丑,羞得手忙脚乱。
冷欣宜双手搭在她肩头,示意她进屋,而后让她转身,替她扣好系带。
这个情景带给曾淑琴强烈的既视感,迅速与一块记忆碎片重叠。
那时她年仅十七,离乡背井来榕州打工,在福满堂工作一月后用工资买到人生中第一件胸罩。可这廉价货不比布带好使,刚上身扣子便脱落了。她无知无觉地顶着两只出笼乱跳的小白兔在餐馆里跑上跑下,欺生的同事们都装瞎,存心让她现眼。
还是好心的东家小姐出面提醒,将哭丧的她领到仓库,亲手用针线缝上扣子,解了她的困顿。
三十年光阴尘土埋没了她对那温婉小妇人的印象,眼下这相似的场景仿佛一把铁锹铲开记忆深处的古墓,挖掘令人义愤填膺的冤情。
她随即想起冷大小姐有个女儿,天生哑疾,这两项特征与身后的女子惊人吻合。
骤然回首的动作和异常的瞪视让冷欣宜打个突兀,睁大眼睛表示询问。
曾淑琴仔细观察,脑中冷忆梅的相貌已模糊,无法从冷欣宜脸上找依据,只好强自镇定下来,笑着向她道谢,心里不停重复惊呼:“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深夜,她坐在床头自言自语,洪万好正要去洗澡,问她早没想到什么。
她拉他坐下,正经道:“你还记得冷大小姐吧?她和姜开源有个女儿,一生下来就是哑巴。”
洪万好点点头:“是,那孩子很可怜,一般哑巴还能吼几声,她连哭的时候都没声。”
曾淑琴指指东面:“隔壁167的姐姐也是哑巴,姐弟俩也姓冷。”
洪万好蓦然一愣,为自己的疏忽惊讶。
“对啊,姓冷,还是哑巴,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他捡了妻子的话,还复制了她的慌张,不住向东墙打望。
“167姐弟俩会不会是冷忆梅的孩子?”
曾淑琴让他稍安勿躁,问他还记不记得冷忆梅女儿的名字。
洪万好若有印象,早已确认冷欣宜的身份,抠着后脑勺犯难:“我只记得那会儿他们家的人都叫她细细,不记得大名。你呢,还记得那孩子小时候的样子吗?像不像167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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