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架子床站了一会儿,休息够了,他又开始接着脱衣服了,外衣倒还好,只是里面的中衣叫方才渗出来的血黏到了包扎伤口的布上,有些不好拿下来,左怀瑾稍微用力才能把中衣脱下来。
接下来这个裤子,真这真是折磨死他了,由于伤在背上,他不能弯腰,这个裤子脱得格外艰难,晓是他再怎么小心,也碰到了伤口,渗出来的血将原本雪白的布条染红了一大片。
这时候顾婳祎带着灵芝回来了,瞧见阿左在外面站着,顾婳祎好奇地问他:“你不在里面服侍王爷,怎么在这里站着?难不成已经把王爷安置好了?”
说完便要推门进去,左怀瑾刚脱好了衣服要往药桶那边去,此刻全身上下只着了一件墊裤,他听着外头的动静连忙开口阻止:“本王还没好,不要进来。”
然而他说得太晚了,顾婳祎已经推开了门了。然后便见着了这样的场面——
左怀瑾光溜溜地站在那里,保持着在她开门那一瞬间护住重要部位的动作,浑身上下由于方才的一系列动作开始有了一层薄薄的汗珠,看起来亮晶晶的,倒像是给这具身体镀了一层腊一般,多了几分诱惑的味道。
美中不足的是腰上缠着的厚厚的纱布,那纱布上甚至还渗出来了血,看起来有些瘆人,破坏了这美感。
顾婳祎脸上一红,连忙关上了门。至于灵芝和阿左,他们本就在顾婳祎身后,一直低着头,方才也听到了王爷吩咐的不要进去,自然很是乖觉,故而什么都没有瞧见,但是灵芝却是瞥见了自家小姐脸上这可疑的红晕,方才还是好好的呢,这突然脸红怕是瞧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是灵芝并不敢说出来,她可不想被小姐打死。
原本左怀瑾也是并不介意被顾婳祎瞧见自己的裸体的,但是他总觉着自己如今的样子有些狼狈,不愿意叫她瞧见,也怕她见自己伤口渗血了会骂自己。
方才顾婳祎那一推门,叫她感觉很是措手不及,等那扇门再次合上了,他才稍微镇定了一点,但是也加快了速度,怕顾婳祎等得久了会再次推开门查看。
他挣扎着挪动脚步到了药桶旁边,看着那半人高的药桶却是发起了愁若是平日,这么点高的木桶完全不够看,他轻轻一跳便可以进去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啊。如今满身狼藉,遍是伤口的他连动一下都难,更别说是跳进去了。
他只好两只手扶住药桶壁,再认命地抬起了自己的一条腿,勉强地够着想要放进去。发现仍是有点不太够,又把另外一只脚稍稍踮起来,这才堪堪够住了木桶的底部。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这进去了一只脚了,另外一只脚便好说了,也不愁不能放进去了。但是恰恰是这一松气坏了事儿,一着不慎便叫自己身下的命根子抵到了木桶沿上,他如今另外一只脚处于悬空状态,没有着力点这叫他的命根子被压得生疼,忍不住闷哼一声。
外面的阿左听到了,连忙问:“王爷,可是自己不行?要不属下进来帮您罢。”
左怀瑾一点都不想理他,吸了一口冷气,强忍着背上的剧痛把另外一条腿往进移。这下子身下的痛是减轻了,背上的伤口却是撕裂得更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