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清油灯蚕豆大的灯光,郭震北好好的看了一下眼前这个女鬼。那模样,黑眼圈和红嘴唇全是新画上去的,至于嘴角的血迹恐怕是口红之类的玩意。
“你是谁,五楼的灯是你家吗?你怎么就敢一个人下来,不怕楼里有丧尸?”
这时女鬼正迎起脖子,把碗里的汤灌进肚子。看着她身形挺苗条,居然就把郭震北给自己准备的一大碗面条吃了个精光。
等她把一大碗汤喝完了,郭震北发现眼前这个丫头还挺娇情。打嗝的时候用手遮住嘴,居然还翘了个兰花指。然后她才抬起头看着他。直到这时她大概才明白郭震北被她刚刚的吃相吓住了,随即多了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我饿了好几天了。要是再没人来救我,我都打算从楼上跳下去算了!”
郭震北倒也不怪她,虽然他自己也饿的前胸贴后背,可跟女人抢饭吃,他还没有做过那种事。即便是末世,良好的家教也不会让他丧失更多的道德。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把你脸擦擦吧,不然吓住阿靓了!”
女鬼擦着脸,慢慢露出她的真面目。虽然说,尽管还没擦干净,但看起来已经相当有“卖相”。吃饱了的她,这时才注意到吃饭的小阿靓。
“阿靓?真是好漂亮的小妹妹!是你女儿吧,你有个漂亮女儿!”
郭震北笑了一下,他没有什么解释阿靓的来历。因为只要一想到那件事,他就不由得想到了那两位老人家。而只要一想到两位老从家,他的喉头就会哽住。
“我叫郭震北,是个汽车修理工!你呢?你的屋子里怎么还可能有电,太让人意外了?”
郭震北避开让人伤心的事情不谈,他的惊讶倒使眼前的女鬼长叹了一口气。
“唉,我的灯天天夜里都亮的,可惜直到今天我才碰到你。要不是你做饭的香味飘上来,恐怕我就会错过了。”
说罢两个眼睛一挤,居然就哭了起来。
眼前丫头的回答不但没有解释任何问题,还让郭震北明白了一件事。眼前这个女鬼别的本事不知道怎么样,但她的鼻子的确是够灵的。
除过这一点之外,她就是一糊涂丫头!
五楼说起来不高,但扛着个装满了食品的大包,那就不轻松了。倘若背上背个孩子,怀中再抱着一大桶纯净水,那么别看两层楼,也几乎会要了人老命。
“燕子,到了没!”
糊涂丫头叫杨燕姿,郭震北为了顺口,就顺便给她起了个小名。吃饱了的糊涂丫头杨燕姿取出钥匙开了自己家厚重的防盗门,转过脸训郭震北。
“你还真没出息,那么大个子,爬个两层楼就没力气了!”
郭震北有心争两句,但身上的负荷实在够呛。而且刚刚的饭他算是一口没吃,这时早已经饿得前胸贴上后背,哪有力气和她吵架。
他摇了摇头,只回答出来一个字。
“我……”
杨燕姿轻轻跺了下脚,一个劲直催几乎快坐到地下的郭震北。
“快点好吗?不知道楼下的几个房间里都不大太平,再慢点那些家伙要是冲出来……嘿嘿!”
在来时的路上,吃饱了的杨燕姿胆子大了许多。从三楼到五楼的每个房门,她都要贴耳朵上去听听。甚至都要敲门试试,看看里面还有没有活人。
这样的结果就是一户防盗门里传来的冲撞的声音,好在这些高档住宅区里的房门本身都非常结实。另外由于小县城的治安比较差,这些厚实的铺着钢板的大门外还有一道由钢筯与铁纱网组成的另外一层防盗门。
至于其他房屋,如果不是屋里的人害怕不敢应声,那么那些屋子全都不过是些空房。看着站在房间门口,嘿嘿冷笑的杨燕姿,郭震北只能摇了摇头回一句。
“真是恩将仇报,燕子,你这宅女是不是属蛇的,我看你就是农夫怀里那条!”
“要你管,你快点吧,到屋里关上门再休息!”
郭震北千辛万苦的爬到楼顶,这时他惊讶的发现,5楼居然仅仅只有一户。怪不得杨燕姿可以一个人躲在上面10天,面对这末世还可以毫发无伤。
如果没有进到杨燕姿的窝里,郭震北不敢说自己见到过电脑。最少无论他在网上卖弓还是查资料,都只能去县城里,那充满了脚臭的网吧。
一个玻璃质地的组合式的大办公桌,上面放了三个显示器。办公桌后面则是大团的,用塑料带扎得井然有序的电线。三个显示器中的一个,显然是某种生化游戏的画面。至于第二个,则全是些打上去的字。最后一个居然是他们楼梯间的监视画面,而且分成多个小格子,看来她布置的摄像头还真不少。
除此之外,诺大的客厅里有一张充气床垫,床头上整整齐齐的放着被褥。对着墙上的那面墙上,则是一个用来投影的幕布。其他所有的墙面上,都是一人高的书架。
郭震北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书,大略估算一下,最少有5000到6000册那么多。
“燕子,你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么大的房间就你一个人住吗?”
神经有些大条的杨燕姿这时并没有回答他的询问,反而打开了一个房间。打开灯后,里面是相当大的摆着一张大床的卧室,与外面一样被收拾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