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2 / 2)

江东亭骑得气喘吁吁,花了五分钟就到了斜枫路路口,狼吞虎咽地把早饭吃了,又等了五分钟,没等到谭桃。

“草,”江东亭低咒一声,“金冠鹏那个傻子该不会是打听错了。”好学生上学都早,他家里那个就是,每天跟赶集似的,生怕晚了不能在知识的海洋里捉鱼摸虾了。

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一抬头,就看到谭桃,骑着粉色的自行车远远地过来了,一头飘逸的长发,雪白的皮肤,在人群中自带滤镜非常显眼,江东亭捏了捏车把手,伸手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去了。

没等他骑车冲过去,谭桃就拐弯了。

江东亭瞪大眼睛,这是看见他了?跑了?连忙着急地蹬着车跟上去。

没想到,谭桃好像不是看见他跑的,骑得不紧不慢,往一条小路去了,江东亭偷偷跟在她后面,走小路,肯定有秘密,让他逮住她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非要狠狠整整她。

谭桃不紧不慢地骑着车,上学的时间她都算好了,不会有错的,小路有点颠,她时不时地伸手去扶住框里的袋子。

江东亭看着她在一个破败的砖头堆那停住了,这是干嘛,捡块砖头上学拍人?

谭桃停好车,拎起车筐里的袋子,轻声喊道:“阿婆,桃桃来了。”

砖头堆里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婆婆,穿得破破烂烂,半蹲着挪跳出来,见到谭桃,嘿嘿嘿地傻笑了两下,“桃桃,桃桃。”

“是桃桃来看你了,”谭桃蹲下身,把袋子放到她面前,“这里有纯净水,有吃的,还有纸,我还给你带了两件衣服,你等几天,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了。”

“接你,接你。”老婆婆傻乎乎地重复着。

“对了,”谭桃笑了笑,“我还给你买了梳子。”从袋子里掏出一把漂亮的木梳,在老婆婆面前晃了晃,“你梳梳头,别硬扯,慢慢梳开,”边说边在自己那头长发上梳着,“就这样梳,”把梳子递给老婆婆,老婆婆拿在手里摇摇,不知道该干什么,谭桃笑着说,“不会晚上我再教你梳,婆婆,我去上学了,晚上来看你。”

“好好,上学好,”老婆婆拍着手,开心地笑,“桃桃上大学。”

“嗯,”谭桃起身跨上车,向她挥挥手,“桃桃会上大学的。”

谭桃走了有一段之后,江东亭才出来,那老婆婆本来还在那傻笑着翻袋子找吃的,一见到陌生人,马上怪叫一声,抱着袋子往砖头堆里躲去了。

江东亭想靠近,就听见她凄惨地叫,他皱了皱眉,只好先走了,全力加速骑了一会儿,才又追上谭桃,只是动静太大,被谭桃发现了。

谭桃停下车,一脚撑地,对着后面气喘吁吁跟来的江东亭,淡漠地道:“干什么,跟踪我啊。”

江东亭趴在车把手上,大汗淋漓,竖起一根食指指着谭桃,喘着气说道:“你、你、你别血口、喷人。”

“哦,我知道了,”谭桃恍然大悟般地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写信骂我,跟踪我,都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吧,我是不是该配合一句,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第126章 学霸3

江东亭被她的发言气得又要爆炸, 刚组织好语言准备开骂,想到她刚刚对着那个疯疯傻傻的老婆婆笑得很温柔的样子,又憋住了。

看到他憋得满脸通红, 想骂又忍住了的样子, 谭桃挑了挑眉,“不过很可惜,我对你没兴趣。”说完,脚往下一踩自行车,还是慢慢悠悠地往前骑。

“喂, ”江东亭骑到跟她并排的地方, “我告诉你, 我对你也没兴趣。”

谭桃面无表情地骑车。

江东亭越看她越像江西敬,都是冷血的自恋狂,跟她谈条件,能谈拢?捏了捏车把手,江东亭咬咬牙, 又说道:“喂, 我们商量一下, 一定要磕头吗?我可以换别的条件。”

谭桃不为所动地继续骑车。

“只要你说出来, 除了磕头,别的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江东亭诱惑道,“我很有钱,我给你钱, 行不行?”

谭桃停车了,转过头望着江东亭,江东亭脸上略有喜色,“怎么样,心动了吧?”

“三个重点,”谭桃伸出了三根手指,“第一,我不叫‘喂’,我叫谭桃,第二,磕头是你自己说的,没理由去换别的条件,第三,快到学校了,麻烦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别人对我们产生什么误会。”说完,对着江东亭指了指他骑着的自行车,“站这儿别动。”

江东亭在她身后对着空气又是一套组合拳,草。

到了教室,江东亭被金冠鹏大呼小叫地迎接,“东哥,早上怎么样啊?”江东亭臭着一张脸把书包砸在座位上,把头一埋,准备补眠。

“东哥,东哥,”金冠鹏不怕死地使劲摇着他,“你说啊,到底跟我女神怎么样了?”

江东亭猛地抬头,一拳头砸上桌面,“闭嘴。”

被他恶狠狠的眼神怵到,金冠鹏缩了缩脖子,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低头,看到江东亭脚上雪白的球鞋,连忙拍了个马屁,“东哥,你这鞋真帅,没见过你穿过,限量版的吧,今天训练肯定叼。”

限量版?他从来不穿那种什么多贵的球鞋,打球不是靠鞋,江东亭往脚上一看,草,穿错鞋了,这是江西敬的鞋!江东亭立刻觉得脚上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刻也穿不住了,立刻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金冠鹏在背后喊,“东哥,你上哪去,这么早就训练哪!”

江东亭穿过两栋楼,到了实验班后门口,仗着高个子往玻璃窗里一看,这么多人,全都低着头在书堆成的山里刷题,全都是乌压压的后脑勺。

那么多后脑勺里,有一个特别显眼,圆润饱满,长发乌黑发亮,江东亭不屑地哼了一声,还以为她有多聪明,还不是死读书。

顺着这个班级的中心,江东亭眼神向外慢慢地扫射,江西敬在离谭桃左后两个座位,坐的这么近,还说不熟,江东亭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实验班的都是假人,都不聊天,早读课不聊天来上什么早读。

轻轻敲了敲玻璃窗,坐在后面的同学起身开门,就看见个子高的吓人的江东亭,刘海垂在眼前,露出来的一只凤眼紧盯着他,“喂,替我叫江西敬出来。”

江西敬从后门出来,就看到江东亭插着口袋吊儿郎当地靠在墙边,瞟了他一眼,伸出脚抖了抖,“我俩穿错了吧。”

“你穿错了,我没有。”江西敬脚上还是自己的鞋。

“草,”江东亭抱头暴躁,“你就不会把我的鞋穿上,然后在学校跟我换?”

“我为什么非要把你的鞋穿在脚上?”江西敬拿出藏在背后的袋子,“自己换。”

江东亭接过袋子,拿出鞋换上,把脚上的鞋子装到袋子里,嘀咕道:“什么人,那么多事。”

江西敬假装没听到,拿了袋子就回教室,坐下来,把袋子塞好,习惯性地看一眼右前方,谭桃还在看情书。

今天谭桃一大早来了,没有看英语,也没有写试卷,拉开抽屉,就开始一封封地看情书,每次江西敬抬头的时候,都能看到她在看情书,她不是收到情书就会扔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