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谨趴在地上感受,一块一块的砖摸过去,终于在书桌下摸到一块与众不同十分光滑的地砖,轻敲了几下,一个地下入口缓缓在她面前打开。
没有多想,谢谨跳了下去。
英雄庄内,除了百雨人,她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一群酒囊饭袋,更何况是在地底下,杀光了里面的人恐怕都没人察觉。
“林庄主,你这是打定主意要袒护狂刀了?”
这声音,竟然是那个讨人厌的季风!
“季少侠,实在非在下不愿相告,在下是确实不知啊。”这是林蕴宽的声音,听上去很无奈。
“明兄,你信吗?”
“林庄主是江湖中少有的善人,起了恻隐之心,包庇那狂刀也不是不可能啊。”
明光岫也在。
听季风的语气,他与明光岫很熟,就是不知是与真的‘明光岫’熟,还是与这个冒牌货了。
谢谨躲在一侧敛息偷听,他们在说的是她,难道师兄的死会与她有关吗?
“林某只是替谢小英雄收了尸,可林某只是按照惯例,替来历不明的武者收尸,彼时对谢小英雄与狂刀之间的关系并不知情啊。”林蕴宽苦着脸说道,“况且她闯入山庄,杀了我庄中八名侍卫,试问林某又怎会袒护她呢?”
季风与明光岫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其实已信了林蕴宽的话,只是想再从林蕴宽身上诈出些什么有用的消息,既然林蕴宽实在不知,季风也就作罢了,他恢复了一贯笑嘻嘻的样子,拱手道:“既然林庄主确不知情,那此事就算个误会吧,季风给林庄主赔罪了,若是林庄主得到了狂刀的消息,还望一定要通知在下。”
林蕴宽大度地摆摆手,“一定一定,只是季少侠为何要狂刀的消息呢?”
季风脸上的笑意淡了,他淡淡地说道:“只因我曾欠过白振云一个人情,现在他死了,这个人情还不了了,我平素不愿欠人情,只好替白兄报仇来一偿昔日之情了。”
原来他与那抛弃糟糠之妻的“缥缈扇”白振云是朋友,真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
谢谨不屑地暗想:你不来寻我,我也要来寻你,这次,我看是你骗倒我,还是我要了你的命。
只是没有探听到与师傅师兄有关的消息,还得等季风与明光岫离开后,再单独盘问林蕴宽,这个明光岫身上一定有古怪,不能让他察觉她正在追寻凶手,否则他定有防范。
那边三人寒暄了一会儿之后,渐渐往出口那挪了。
谢谨隐在暗处,看着三人并肩走来,突然想到:糟了!入口的门她没关!
作者有话要说:百雨人:(〃\'▽\'〃)可以玩小刀刀了好开心,给小刀刀扎个辫子(全神贯注地做刀穗)
谢谨无情刀:= =怕不是个傻子
百雨人的衣袖=多啦a梦的口袋
第42章 刀客8
三人已靠近谢谨藏身的地方, 谢谨只能屏息蓄力,既然别无选择,只能大开杀戒。
林蕴宽轻拧开关, 出口缓缓打开, “两位,请。”
三人依次上了地面,又重新把开关闭合。
谢谨散了聚起的罡气,暗想:难道这机关是自己闭合的?
她靠近机关,凝神感知地面的情况。
两个人离开了, 应是季风与明光岫走了, 谢谨正准备上去抓住林蕴宽来寻问, 竟又有人去而复返了。
“大人。”林蕴宽一改江湖中和稀泥的样子,恭敬向明光岫,也就是管宁行礼。
管宁微一颔首,“闲话莫说了,狂刀近日出现在英雄庄附近, 你见过她本人, 要多多留意。”晚上, 他本想来找林蕴宽谈事, 没想到半路遇上季风,季风对他的语气相当熟稔,看来‘明光岫’与他很熟悉,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付他。
等两人分别之后,他才重新回来办正事。
林蕴宽略一思索, 答道:“大人,那狂刀的画像我早已交给大人了,她来时,黑布缠面,难辨其真容,恐怕办不好这个事。”
管宁冷冷一笑,“你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哪怕再稀松,也有些眼力吧,一双招子一点用处都没有,那位大人要你何用?林庄主,你别忘了,这英雄庄是怎么立起来的?”
“属下绝不敢忘大人的恩情,”林蕴宽一听到管宁提起‘那位大人’,马上冷汗津津,“狂刀之事,必定全力以赴。”
“很好。”管宁点头,“记住,别在他人面前露出什么破绽,你是英雄庄的庄主,与锦衣卫与明光岫毫无干系。”
“是。”
谢谨扶着墙壁的手一松,原来是她捏碎了手心墙壁的一角,林蕴宽与锦衣卫勾结,不,他根本就是锦衣卫的傀儡,哈,她不用再查了,‘那位大人’,你这么想找我,是想赶尽杀绝吗?我成全你,我会找出你,自己来到你面前,然后,血债血偿!
听到明光岫离开的动静之后,谢谨直接打开地道,飞身闪出,如闪电般袭向林蕴宽,在他发出声音之前,捏住了他的喉咙。
“林庄主,我们又见面了,”谢谨寒声道,“那时我说你是个好人,看来是我有眼无珠了。”
林蕴宽惊恐地瞪大眼睛,面孔因为咽喉被扼住而慢慢变红。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走,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当今天没来过,你继续做你的庄主,否则,整个武林都会知晓你是朝廷的走狗。”
“包括你的‘那位大人’,也会知道你的无能。”
在听到谢谨前半句话时,林蕴宽尚且能保持冷静,在她提到‘那位大人’时,他惊恐地凸出了眼睛。
谢谨慢慢挪开捏住他喉咙的手,林蕴宽一时没了支撑,软倒在地。
“我问,你答,懂吗?”
摸着脖子上的淤痕,林蕴宽颤抖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