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世上的话一个人是说不完的。”宋宁道。
“你抢了本官的话,让本官没有话说,可其他人有!”
“同样,这世上的事一个人也是做不周全的,但凡你活着这世上,就一定有这样那样千丝万缕的联系以及意料外的失策。”
宋宁问杨正和:“还需要你再解释一下。”
杨正和沉了脸,道:“大人这就认为,可以证明我杀人了?”
“当然!”宋宁道,“你要不服气就去申诉,本官的支持你!”
方才说话的人挨个儿去宋元时那边,在自己的证言上摁下手印,他们陆续去后衙。
杨正和正要说话,宋宁已经不再看他,继续道:“关于苏青娘的案子,有这么多的目击者,将两天内时间线全部串连起来,有这条明确的时间线,有这个在山里找到的苏青娘的衣裙,本官可以可以判定,杀害苏青年的凶手是你!”
“回忆当天,你消失半年,回来后在林子里碰见了苏青娘。她跟踪你到蓬莱仙阁,并差一点在你的朋友们面前暴露,于是你让酒楼的伙计去家里喊你家的车夫,避开蹲守妹妹的苏力,坐马车出城带苏青娘去了竹屋。”
“在竹屋中你先劝她了?让她放弃或许诺了赔偿,可苏青娘和别的女子不同,她认死理,于是你杀了她。第二天你弃尸的时候,被一个放牛的孩子看见,你原本不是要将苏青娘随意丢在林子里,但你不了解栗子村里村民的作息,你将人背过去的时候,林子里已经有人出来活动了。”
“总之结果是,你将苏青娘丢在那边,带着她的衣服重新回到竹林,在埋她衣服时候,遇到了林中酒馆的找鸡的伙计。”
“你做完这些若无其事地走了,这事儿在你这里就结束了。无论你听到了苏青娘的案子还是看到了王学柱斩首,这事儿都和你没有关系。”
宋宁问他:“是这样吗?”
杨正和没有说话。
宋宁大声道:“所以,王学柱是清白的,真正的凶手是你,杨正和!”
在后衙,王姚氏咚一声跪下来,抱着王学柱的书包,嚎啕大哭:“我的儿,你在天之灵听到了吗?你没有杀人,你清白了!”
大家听着她的哭声,想到王学柱被斩首时,王姚氏跪坐在血泊里的情景,纵然已过去四年,依旧历历在目。
“唉!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连死前喊冤喊到了大理寺都没用。”
“谁说不是呢!杨正和畜生不如,这些查案核审的人也是害人不浅。人死不能复生,这世上哪个娘能受得住啊!”
有人跟着掉眼泪。
杨正和没什么反应,依旧负手站着,目不斜视,但神色却不如方才从容了。
“我们继续下一个案子,有关于廖苗氏的案子。”宋宁道,“去年十月十二的夜里,廖苗氏被人杀害在夜里。”
“此案是从到大理寺核审后,被我们的郭大人拦下来,郭大人认为,凶手钱少恩在杀人的时间上有疑惑以及重叠处。”
“本官本来是顺带查办,等查清了苏青娘的案子后,再来办理此案。但齐王爷感觉,这两个案子都是女性被奸杀,还都存疑点,他认为很可能是一个凶手所为。”
“于是,我们核实钱少恩当天夜里的时间线。”宋宁将钱少恩未婚妻以及老丈人请上来。
两人证明,钱少恩走的时候亥时离开他们家。
又请了巡逻的民兵证实,在桂花胡同里看到了醉倒的钱少恩,当时的时间在亥时五刻左右。
而死者死亡的时间,是亥时到寅时之间。但实际当天夜里子时左右,廖王氏打马吊回家,家中没有异样。
“本官更倾向于,死者死亡的时间,在子时之前。原因是,廖王氏打马吊结束的时间,通常都在子时左右结束。凶手作为一个和廖苗氏有不正当关系的人,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
“所以在时间上,钱少恩作案的时间不够。”
“另,假设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子时后。不谈当时廖王氏和婆子已在家中歇息能否听到的死者房间可能存在的动静,那么钱少恩在还是六刻到寅时之间,有没有可能来回作案并杀人?”
“从他醉酒的桂花胡同到案发现场,步行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来回则是两个时辰,加上他中间作案并对死者实施强奸,至少需要两个半时辰才能平安回自己家。”
“两个半时辰已经是寅时了。钱少恩可以做到吗?当然可以!”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宁对王捕头道:“将廖王氏和廖苗氏个娘家哥哥苗保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