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喜欢唱戏的官员,好好的世家公子不做,非要如同那戏台上的戏子。”
“我就不信他能复原还能把案子审清楚了,这要弄清楚了,我立刻辞官给他让位!”左尧冷笑道。
……
宋宁将第二个头颅恢复成原貌,又用将此人的肖想画出来,两厢结合非常清楚,如果是有认识的人,必定是一眼就能认得出。
“敲锣来,劳驾大家一个一个上前来看,但凡有人觉得面熟、或面熟的人不知下落的,就上来登记,如果有用,赏钱一贯!”
人群沸腾起来,也不单单为了钱,而是每个人都想亲眼看一看,被复原的骨头是什么样子的。
吕柳氏带着帷帽挤在人群中,她手牵着的还有她的婆母吕夫人。两人怕吕孝仁不让她们来,于是偷偷来了。
人来人去绕着圈子,上前来看一眼就让开。
吕柳氏和吕夫人两人站在两尊泥塑和肖像画面前,细细打量着,失望地相携着离开。
“还有。”吕柳氏指着桌子上剩下的,“宋大人说,一共有三个人生前的年纪在三十五岁以下,现在他捏了一个三十五岁以下的,还有机会。”
吕夫人叹了口气,又期待又绝望。
桌案上,宋宁托起一排的最后一个,牙齿老化严重全是龋齿和虫洞的人。
下面是人声鼎沸,吕孝仁忍不住又打量了一眼捏好的两个泥塑颅骨,拢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
他这一生大约没有这样的矛盾过。
希望儿子有下落,又希望儿子没有。
忐忑不安,大家就听到全信生讥讽地道:“捏成一只狗,别人也不知道原来此人长成什么样子!”
确实,有人还真的相信全信生的话。
但此话落,就听到一直候着的李松喊道:“大、大人,您、您在捏苏老五是不是?”
“苏老五?”宋宁看向李松,李松指着宋宁手中半成形的头面,“就、就是这样,苏老五就是长成这样的。”
宋宁摇头:“不着急,等成品出来再说。”
李松很激动,喊了几个人认识苏老五的朋友过来在一侧候着。
眼见着宋宁手中的泥头面越来越像的时候,几个人都忍不住个惊呼出声,旁人的表情和心情也愈加的激动起来……宋宁没急,起笔画画,将此人的肖想画出来,上了头发眼睛也有了神采,她看和李松几个人,“再认一认?”
“是!”李松非常肯定,他喊来的几位朋友也非常肯定,“大人,这就是苏老五,这简直一模一样!”
人群激动喧哗声更大了,这是第一个被认出来的人,这样的事情太有冲击力了。
几位大人也跟着站起来,细细打量成品。
宋宁看着全信生!
“大人认识苏老五?”全信生冷嗤一声道,“苏老五一直在马三通的麻将台子边玩,他和马三通认识。就算大人没有见过苏老五,听他说一说也能捏个七八分像。”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在说我们大人作弊?”鲁青青吼道。
“难道不是?!”全信生道。
鲁青青气的要打人,宋宁打断他的话,对全信生道:“这是公堂,主动开口啰嗦就掌嘴。”
全信生一副你果然心虚的表情。
宋宁根本不搭理他,对宋元时道:“他们认这个头是苏老五,你让所有能证明此人是苏老五的人签字。”
“是。”宋元时应是。
宋宁并不多言,继续做事。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大人,我将我伯父喊来了。”
宋宁朝一位中年男子看去,男子正拖着一位五十左右的男子挤进来,他冲着人群里喊道:“宋大人,小人的伯父。”
“怎么了?”乔四上去应他,男子道,“我、小人,我的伯父想认。”
乔四颔首,大家也给他们让开位置,就见那位年纪大的男子在两个复原的泥塑中,一眼就盯着第一个成品,他配着画看,颤巍巍指着复原泥塑的下巴,道:“这、这、这里少一个痦子!”
“除了痦子呢?”乔四问道。
“像,非常像!”男子回答,乔四问道,“他人应该在何处?”
男子踉跄了一下,回道:“他、他……”他没说完,去请他来的他的侄儿道,“我二堂哥,今年如果还活着的话是三十八岁,不过……不过他早几年跟着人打劫被判充军,后来一直没有消息。”
“应、应该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