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苏吕氏个走街串巷,何四的两个徒弟还没有成亲,他们会不会认识呢?
抑或,他们谁家盖了新房,和打家私的大师傅何四认识呢?
又或者他们所有人都在菜市买菜?
宋宁觉得都有可能。
“或许,他们有某种隐藏的共同爱好,或者,信奉某个教?”
教会?宋宁还是第一次听到:“有道教和佛教意外的教吗?”
“当然有。”赵熠回道,“永生教,近两年在南直隶和江南一带很多人信,信奉者家中会供奉永生莲,只要莲不枯种莲者就不死。”
“莲化的越多,子孙可能就会越多。”
宋宁满面惊讶:“智商真高!”
先是非法集资,真的是凭空想象,连经验和进化都没有,已经做的很完美了。
现在又听到了这个永生教,也不供奉神仙,而是供奉莲花。
而且和生老病死以及子嗣繁茂有关,就很会抓住百姓心中所愿。
“但永生教至今没有出过人命,教义也比较温和,虽发展壮大的很快,但并不令人反感。”赵熠幸灾乐祸,“但这样的教,现在不压制,将来就会后悔。”
“这件事我要去告诉圣上,可以立功。”宋宁一本正经,赵熠被她逗笑了,“你认为他不知道吗?”
宋宁想了想问道:“那为什么不管?”
“不知道,或许是养着玩儿。”
宋宁一脸的嫌弃:“你逗我玩呢?”想了想道,“莫不是圣上在养着玩儿等着壮大再一刀切了虐民心得民心?”
这是套路,先自残再自力最后得一批民心。
万民感激,圣上为了百姓不惜如何如何……
“这个技巧,是不是你教他的?”赵熠问她。
宋宁最擅长做这种事了,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所以很受百姓拥护。
“那圣上没有学到精髓。我的精髓是,我真的惨。”
赵熠哭笑不得,躺在罗汉床:“我也惨,昨晚没睡好,今天我不走了。”
“这里睡?”
赵熠点头:“我被子都拿来了。”
说着秋纷纷提着一捆被子掀帘子进来,默默放在椅子上又默默退了出去。
宋宁一脸的敬佩:“王爷,您的骄傲呢?”
“要什么骄傲,我只要你。”赵熠将炕几推开,上来抱着她,“我给你一点灵感和启发,你明天就能破案了。”
“不不不,我会沉迷美色。”
“那就更应该了。”赵熠蹭了蹭她的鼻尖儿,啄她的唇。
宋宁抖了一下,道:“美色害人!”
赵熠闷闷地笑。
第二日早上,宋宁递交了觐见的折子,中午吃饭的间隙,赵炽传召她入宫。
两年后,这还是宋宁第一次见到赵炽。
赵炽没有穿龙袍,暖烘烘的书房内,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头发高高束在脑后,偏着头在看奏疏,见宋宁行过礼,他含笑望着她:“这两年辛苦你了,你做的很不错。”
“圣上不怪微臣和齐王爷成为朋友吗?”宋宁毫无城府地问赵炽。
赵炽笑了起来,从桌案后走下来,请她坐后自己也在她隔壁坐下来,计春上了茶。
宋宁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坐了半个屁股。
“朕让你去济南,不就是看着他的吗?你把他看好了,没让他折腾出别的事情来,就已经完成任务了。”赵炽道,“他回京,是不是因为你?”
有的事情瞒着不如说实话,因为在这种关于认知的问题,如果没有最有力说服的理由,那就算磨破了嘴皮也不会有用。
“王爷没有明说,但……微臣私心认为,是这样的。”宋宁很认真地道。
赵炽打量着她,突然觉得很好笑:“你私心认为?”
“对!”宋宁回道,“微臣做人真诚、又有能力、又忠君爱国,一般人都会欣赏微臣的。”宋宁道。
赵炽怔住。
站在一侧伺候的计春也以袖掩面,闷闷地笑了起来。
“确实是。”赵炽很捧场,“朕也很欣赏你。”
宋宁抱拳行礼:“多谢圣上您欣赏微臣。”又顿了顿道,“圣上,唐大人令微臣七天查破案件,要是七天没查破,圣上不会责罚吧?”
“怎么,七天不是你自己保证的?”
“怎么会,微臣谦虚守礼,不会说这么狂妄的话。”
赵炽喝茶余光望着她,想了想:“那你可以努力。如果你七天办成了,朕有赏。”
宋宁不说话等着他接着说。
“嗯?”赵炽扬眉,计春在一边笑着解释,“宋大人的意思,是问圣上赏什么。”
赵炽放了茶盅:“再赏你一副字?”
“可以。”宋宁不挑,“微臣喜欢圣上的字,挂在衙门的正中间,有隆恩庇佑所向披靡。”
赵炽望着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