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两个案子都是蔡浩阳做的,他为什么要这么费神的杀害自己的两个弟弟……关键是,他为什么要自己动手?
“你有没有觉得凶手杀人的手法,很古怪?”宋宁问道。
赵熠颔首:“像是制定好的目标,有计划的达成,而不是杀人便能了结仇怨。”
“对!”宋宁点头,“他杀了蔡二爷,如果想毁尸灭迹,可以绑着石头将死者沉入湖底,可偏偏将死者放在船底飘着,仿佛他也在等待,蔡二爷的尸体什么时候飘上来。”
“蔡匀的死就更奇怪了,他在伤蔡匀这么重的情况下,还将他勒死了。”
真正的折磨,应该是将伤重痛苦的仇人,放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让他在疼痛饥寒惊恐中,慢慢死去。
但凶手并没有。
她觉得很古怪,可哪里古怪她一时想不出来。
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怀疑吴勇,倒觉得蔡浩阳虽有动机可没有必要这么费事。”赵熠和宋宁道,“吴勇作为一府的管事,他就算再蛮横也不该如此好斗,且,我问过周边的人,他以往并非如此。”
吴勇在故意挑衅他们。
宋宁很惊喜,她不知道赵熠想了这么多,她颔首道:“我也怀疑了他,今天他有时间,可……初九那天夜里,府中的小厮看到他在家里。”
“这也是我不解之处。”赵熠道,“会不会蔡孟氏和吴勇合谋为之?”
宋宁低声道:“两起案件都需要搬运尸体,作为女子并不容易,如果他们合谋,吴勇给她打掩护,这个安排说不过去。”
“且,初九下午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吃过饭,晚上城门口并没有人看到她出城。”
王骁和张志峰在一边听着,面面相觑,张志峰问道:“您二位不怀疑蔡浩阳?”
“不是将蔡浩阳关起来了吗?”
赵熠道:“他只是杀人抢家产,没有必须如此费事。”
“可、可他的嫌疑很大啊,线索都集中在他身上。”张志峰道。
所有线数据都集中在蔡浩阳身上,这让宋宁一怔,看向张志峰眉头挑了挑,赵熠显然也想到了。
“王爷,我们走!”她起身道。
赵熠喊道:“好!”
两人并肩走了。
留下张志峰和王骁两人四面相对,一脸迷糊,张志峰问道:“我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有,大人。”
张志峰抓耳挠腮,嘀嘀咕咕道:“以前也没觉得我们查案有什么问题,更不觉得自己笨。”
“是啊,大人。”
“我这两日跟着王爷和宋大人身边,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们在说什么做什么,小人完全不懂。”
你刚想明白眼前的,人家已经连着跳了几步,想到结尾了。
“想也想不清楚,不想了,跟着办事就对了。”
张志峰也挫败,难怪他这么多年还是县令,再看宋推官,这样聪明又八面玲珑的人,将来一定是前程似锦。
唉,人比人气死人。
两人离开这里,刚到门口,属下来回禀:“大人、王捕头,王爷和宋大人回济南了。”
“啊?”张志峰和王骁彻底傻了,“合着他们说走,是……是真的走了?”
王骁挠着头道:“不、不能够吧。”
张志峰咂了咂嘴,问来回话的捕快:“没留什么话?”
“留了,”捕快回道,“王爷走时说了,不要做多余的事。”
张志峰懂了,点了点头道:“行行、那就什么都不做。”
“那就行,吓死我了。”王骁说完,又忽然想到什么,“蔡大爷和蔡孟氏依旧关在牢里?不是不怀疑蔡浩阳吗?”
张志峰点头:“这次我懂了,大人是在保护蔡浩阳。”
“凶手意图把蔡家灭门了?”王骁问道。
张志峰觉得是这样。
“那个、宋大人说了,让王捕头把所有人的行踪时间、不在场证明列清楚,还有,蔡浩阳被骗的三百万两前因后果查清楚。”
“哦哦,那我这就去办。”
赵熠和宋宁离开县衙出城,许多人都看到了,有人问道:“那两位外地来的大人是走了吗?”
“看样子是走了。案子没有查完吧?”
“查完了吧,不是有证据证明是蔡家大爷吗,杀两个弟弟独吞家产。”
有人附和道:“对,听说杀蔡二爷的船上有一个核桃,核桃就是蔡大爷的,杀老三的时候,老三的指甲有痕迹,一查蔡大爷的手臂有非常明显的抓痕。”
“那、那就定案了?”
“十有八九定案了,人都关押起来了,和蔡二太太奸情合谋杀了蔡二爷,又杀了蔡三爷。”
“这杀人动机足够了。”
“啧啧,蔡家可真是乱啊,为了钱兄弟自相残杀。”
众人唏嘘不已。
一连三天,阳信城内都在议论蔡家的案子,在等张志峰升堂裁判此案。
此刻,蔡府却是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