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拓不明白小迟的意思,“这个不会很苦,放心,等小迟喝完了,爸爸给你大奶糖吃好不好?”
他说着,就把碗送到小迟的嘴边。
小迟猛地推开了杭拓的手,扭头就跑了。
“砰”的一声,他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杭拓的手被中药撒了一只手,他皱了一记眉头,追到了房门口,“小迟!你给我出来!”
秘书看着这父子两个,心里着急,他忽然看到不远处桌子上,杭拓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杭总,你有短消息。”他拿过手机,“好像是小少爷发过来的。”
杭拓低头,看了一眼短信。
小迟:【姐姐说了,这个药不能喝。】
杭拓看到这条消息,彻底火了,他冷下脸,“姐姐是谁?是今天药房里的那个女孩?你信她的话,反而不相信你爸爸?!”
房间里面没动静了,手机也不亮了。
杭拓怒了,“去拿钥匙。”
“杭总……”
“我说,去、拿、钥、匙。”杭拓的口气还算平静,可是这平静口吻下,却是暗涛汹涌。
秘书转身,去找了钥匙出来。
……
属于小迟的那个房间的门开了,又被关上了。
秘书拿着已经空了的碗站在原地,听着房间里面压抑的呜咽声,神色复杂。
他拿着碗的手微微收紧了,转身看向已经走到落地窗前的男人,“杭总……”
杭拓回神,扭头看向自己的秘书,“你去休息。”
秘书“嗯”了一声,将碗放下了。
他犹豫了一下,“杭总,小迟少爷还小,你也不要……不要太着急了。”
杭拓闭了闭眼睛,“我可以不着急,可是他的身体拖得起吗?宁愿相信一个外人胡说八道,就不肯吃药了,要是……”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
秘书见状,也不敢多问了,岔开话题,“说这个话的人是谁啊?拿别人的生命随便乱说话,太可恨了。”
杭拓捏了一记眉心,“池烨霖。”
“啊?”秘书眼睛瞪大了,“是他啊!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杭拓扭头看秘书。
秘书将《流云志》剧组这段时间的遭遇大致地说了一下,也说了邵子阳住院的事情,“……听说八字不好呢,那些有意向找他的合约好像都不太愿意了,就是之前已经安排好的那些工作都可能保不住了。”
杭拓皱了一记眉头,“八字不好?那他之前拍的那些剧怎么红的?”
这种说法太荒谬了。
“就是说啊,不过你也知道,圈子里的那些人……而且之前红,也不代表以后就不红,很多人说,池烨霖就是红一阵的命,以后怕是拍什么都要扑街。”
杭拓闻言,眯了眯眸子,冷哼了一声,“所以就想了办法,又找到我这边来了?”
“应该就是这样。”秘书点头。
杭拓呵呵一笑,“他这辈子都别想演余均培。”
秘书闻言,打了一个寒战。
他对着杭拓尴尬地笑了笑,“那我先回去了?”
杭拓点头。
但这个夜晚注定不太平。
秘书回到自己房间才刚躺下没多久,就被一个电话催了起来,“……什么?!好,我马上来!”
……
深夜的川九市。
黑色的奔驰疾驰在没有人烟的马路上,只有一路昏黄的路灯相伴。
“快!”杭拓的声音从后车座传来,他声音沙哑,双手抱着小迟的身体。
小迟吃力地张开眼睛,看了自己爸爸一眼,没说话。
秘书握着方向盘,脸色一片煞白,一脚油门踩下去了。
他勉强平定下心绪,安慰杭拓,“杭总,没事的,小迟少爷不会有事的。”
小迟从小体弱多病,也查不出什么大问题,可就是治不好,贫血严重,血压也低。
很小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一次昏过去9天没醒过来的状况。
家里的人也是战战兢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紧张得不行。
这一次,状况比较严重,后半夜,杭拓去自己儿子房间看他睡得怎么样的时候,却发现小迟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