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言,你我早就心知,这一天总会到来的。”肆瞳静静凝视着对面的茨言,一手缓缓从腰后拔出短剑,她将夏千瑾向身后拉过,对着她小声耳语道:“快走,她的蛊虫很厉害,你若是被种了蛊,那就不妙了。”
“那你呢?本小姐可不是什么胆小鬼,不至于丢下你后逃走。”夏芊瑾不禁皱起眉毛,她握着腰间的鞭子便想上前,结果却被肆瞳一手拉住了衣角。
“并不是,只不过江跖那便需要有人去查探一番,若是他们出了事故,那我们也不好收场。”
肆瞳闻言只好换一种方式让大小姐快些走人,只见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看了眼对面的茨言,又看了眼自己,最后才迟疑的点点头,转身向后而去。
“看来你已经与她们相处的很融洽了。”不知怎么,茨言的心中隐隐泛起了异几分样情绪。
这十几年过来,一直都是两人为友作伴,互为知己。现如今肆瞳多了许多深交的同伴,茨言看在眼中,说不嫉妒是有些虚伪的。
“我选择了我想要的生活,茨言……你也该清醒清醒了。”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不想与她兵刃相向。
只见女人无意识地轻笑了一声,手持骨埙放在唇边,悠扬而轻快的小调悠悠绵延,可肆瞳的脸色却紧绷了起来。
埙声已然告诉了她答案,沙沙的树叶声响起,不到几息的时间,那声音越发刺耳起来。肆瞳脚下的枯叶荡起残破身躯,在她的四周漂浮了一条细小黑线。
若是仔细去看,便能看见上面浮动着的细小蛊虫,每一只都是通体漆黑,不足米粒大小,可肆瞳却深知这些小东西的威力!
“咻!!”埙声忽地拔高,那群黑色蛊虫顿时奔着中间的肆瞳飞涌而去,密集的嗡嗡声,吵的人心烦意乱。
肆瞳的反应很快,她手持短剑挥出一到剑气,在割开了蛊虫的包围圈后向一旁的树叉跃去,来回折布躲避着成堆的黑线。肉眼可见,那群追赶上的乌黑的细线,将参天树木的枝杈割成了一段一段的碎木块。
茨言一边吹着骨埙一边紧盯着肆瞳的动向,她即是蛊虫们的眼睛,操控制着蛊们的一举一动。
肆瞳无奈地从树上跃下,再次落到空地前,没有一秒停留便向着茨言冲了过去。想要解决蛊虫,就只能先解决了虫师,这个难题所有人都晓得做法,可做起来却相当难办。
虽说茨言身边的防守薄弱,可那群蛊物却极难摆脱,想要破了蛊师的御虫之术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是硬扛着追围上来的蛊物来破虫师。
短剑泛着寒芒,割起的瞬间带着荡起了淡淡光晕。眨眼之间女人的身影就已近在咫尺,可茨言却没有动作,依旧呆立在原地,而那群蛊虫也随之铺天盖地地冲了过来。
“你?”她有求死之心!
肆瞳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不动声色的女人,尽全力想要收手,可已经蓄好的招式又岂是说停便停的?
情急之下,她将手中的力道全部对着女人手中握着的骨埙劈了过去,所幸来得及时,茨言被击倒在地,虽然骨埙碎成了几块,但人只受了些许轻伤。
无主控制的蛊虫嗡嗡乱飞,尽管肆瞳已经非常小心,但还是被失控的蛊,划破了手臂上的衣物,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划出伤口,若是见血了那就麻烦了。
“为何留情?”茨言怅然若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扶着受伤的手臂,看着面前的女人缓缓开口。谁料肆瞳却只是摇了摇头,对着她勾起嘴角轻笑一声:“只是不愿再轻易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