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沫白被击飞在空中,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抬手想要去抓住眼前的人,却只能无力的看着张天龄的身体重重摔落。
“师傅!师傅!!”
丁沫白红着眼睛泪水止不住地落下,他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从地上扶起了张天龄护在怀中,声音沙哑又哽咽地哭着道:“师傅,您挺住,我这就带您去找大夫,我这就去……”
“咳,不必了,咳咳。”张天龄嘴角溢出血迹,胸口的伤口也渐渐染透了他身上的衣衫,只要他一说话胸口便会发出破鼓风的拉扯声。
“师傅……,对不起,都是徒儿的错,都怪我……”丁沫白痛苦的低下头,单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再次陷入了那年痛苦的回忆中。
“如果不是我,师傅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怪我…都怪我。”
张天龄见状平静地摇了摇头,他缓慢地抬起手重重落在了丁沫白的发顶,眼中有些不争气地道:“你究竟咳,几时才能明白,咳咳……为师早释然了,慕飞也不曾怪你…这些年不放过你的,是你自己啊沫白…咳。”
丁沫白泣不成声的像个孩子,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他感受着怀中越来越凉的身体,不停的摇着脑袋。
“为师是时候去见阿茹了,沫白……替我转告陛下,得不到的东西不要强求,否则害人害己啊……”说着张天龄的嘴角居然轻轻上扬起来:“只可惜,看不见慕飞那个小丫头了咳咳,她太情感用事,若是有一天她要离开好看的鸟笼,沫白……你要好好…照顾她……”
话音刚落,张天龄眼中的光慢慢暗淡了了下去,放在丁沫白头上的手猛地摔落下来。
“师傅…”丁沫白的嗓子嘶哑的不成样子,他跪在地上良久后缓缓抱起了张天龄的遗体,踏着满地的竹叶向外走去。
另一边段明馨拉着肆瞳在竹林中不停穿梭着,她们身上衣物被锋利的竹叶划的有些破烂,甚至脸上也被刮伤出了几道划痕。
没想到殷堇漪早就派人将这里围起来了,虽然这里地形复杂,但是魔教的人重多,她们几经厮杀已经快要没有力气了。
“你自己跑吧,若是带着我一起,你没有任何希望。”就在这时肆瞳忽然开口,段明馨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她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转过身,凑近肆瞳的面前一字一句道:“你觉得我可能会放过你吗?”
“……”肆瞳哑然,心知自己劝不动她,也就没必要再去自找麻烦。
就在这时一阵窸窸窣窣得脚步声响起,两人相视一眼后顿时绷紧了神经,收敛起气息躲在一处等着敌人走到视野中。一队魔教弟子正一步步靠近她们,或许是段明馨过于紧张,脚下竟踩断了一截枯木发出了声音,那些魔教弟子听见后立即向着这边赶了过来。
被发现了,段明馨只好无奈的提剑抵抗,肆瞳没有了内力,却也勉强自保。就在她们陷入困境之时,商迟也赶了过来,她利落的抹掉几个魔教弟子的脖子,抖落剑上的血迹。
“你们没事吧。”
段明馨听着那熟悉的声线,忍不住再次看向这张与少女相似的面容,心中的那点猜疑越来越浓重,她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握住了黑衣女人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问道:“商迟…是你吗?”